二人說的正興起。靈草園的入口處,雪竹林後,一方扁擔露出了頭。

“小師妹你看。師尊的靈劍挑著水飛上來了。”

說的興起的姚晗靈,食指指著那扁擔頭,衝著宋雪兒打趣道。

誰知宋雪兒一下子噓了聲,轉轉眼示意姚晗靈不要說話。

“哎呀,你怕什麼?”

笑著的姚晗靈拍了拍宋雪兒的肩,下一秒就笑不出來了。隻見一身柳衣的柳虛清,紋絲不亂,挑著兩大桶靈水,穩穩當當的卸下。

那桶大的,幾乎看不見柳虛清這個人。幾乎和那立著的一人高的石翁沒什麼區別了。

宋雪兒咬碎口中的糖,一口咽下,拿著一杯竹節水,跑到柳虛清旁邊。

“師尊,這石翁裏的水不是今日添滿了嗎?”

“您怎麼又來了?”

將水杯遞給柳虛清的宋雪兒問道。

“你師姐的傷已經大好了。”

“明日辰時,都來淨園,教你們修行。”

“來不及挑水,這水先備著。”

柳虛清沒有一絲疲態,揮了揮衣袖上的晨露,推拒了宋雪兒遞過來的水杯。

“可師尊,我的傷?”

揚麵迎來柳師尊的清冷的目光。意識到自己表現的太過精神的某人。坐在藤椅上的一下子軟了下去,還咳嗽了幾聲。

怎麼感覺她被柳虛清看穿了一樣。

“那便是你與此法無緣。”

“不授。”

柳虛清頓了一下,目光落在姚晗靈心虛的麵容上。

居然直接把她放棄了。整個人陷在藤椅中的姚晗靈,瞬間心裏有點堵。不學,就不學。

誰稀罕。

第二日,淨園的院子中。柳枝拂塵,寒蓮靜放。

“師尊?就這?劍呢?”

一連三問的姚晗靈,上下揮著手中的柳枝,一臉嫌棄。

“初學,危險。”

站立在淨園最中心的柳虛清輕眨了一下眼,簡潔沉穩的回答。

比雪還輕的柳絮,從霜雪凝成般的睫毛落下。一襲仙風柳衣,獨立於雪中。像是一株迎風遺世的長柳。

承著雪,揚著絮。看得姚晗靈有些呆。

“那為什麼小師妹有武器,我沒有。”

“師尊,你這也太偏心了吧?”

甩了甩腦袋的姚晗靈回過神來,用柳枝指著,旁邊站的宋雪兒。

“宋師妹的刀,那是宋師祖一脈傳承遺留下來的本命靈器。”

“生來就可駕馭,隨心由性。”

淨園入口處傳來女子的解惑聲音,夾雜著不屑的語氣。那不屑,顯然不是衝著宋雪兒來的。

這如低婉簫聲的聲音,姚晗靈聽著就頭大。姐姐,葉姐姐,你來幹什麼?

此時的葉婉蕭轉著輪椅,正從淨園石門後進來。身後跟的是一穿著白錦金蘇邊衣裳的男子,眉目溫柔,生著一雙彎月笑眼。

這就是昨日,那說要紮暈葉婉蕭的容醫仙?衣冠楚楚,懷裏揣了個繡金兔毛暖袖,雙手放在裏麵。像是個世家貴公子主兒。

“你這未婚妻,偏要來。你又不許我再用針紮暈她。”

“隻好跟她來了。”

世家公子容醫仙說話帶著三分笑意,眼睛也是彎彎如月的模樣。卻是聽得姚晗靈唇齒發寒。

這兩人來幹什麼?喊加油嗎?

那葉婉蕭皺柔著桃花麵,一點也不像是領了姚晗靈救命恩情的樣子。

不知是不是姚晗靈的錯覺,她感覺葉婉蕭看到她活蹦亂跳的,好像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