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於修的語氣軟了下來,無非是管家出麵調和。
否則繼續硬碰硬,馮久凱必死無疑。
馮久凱疼得滿臉是淚,他本想伸出手去給馮於修一下子。
可是無論馮久凱怎麼努力,連馮於修的鞋都沾不到一下。
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馮久凱恨不得去死。
沒想到馮於修單刀赴會,不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而是找到了無數獵物。
兩方人馬力量的對比,定是碾壓級別的。
管家聽了這話,隻能一個勁兒的陪笑。
“小少爺說的是哪裏的話?無論外麵胡說八道什麼,我們都是一家人。咱們是姓馮的,怎麼可能在所有人麵前分了心?大少爺遭人暗害,多半是聽見了旁人的謠言。您大人有大量,就救救我們家大少爺吧!”
管家撲通一聲跪在馮於修麵前,連磕了三個響頭。
如果這事放在從前,馮傲天定會氣的鼻子冒煙兒。
麵對這種連命都不要的狂徒,馮傲天隻能殺之而後快。
不讓馮於修斷手斷腳,也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如今,馮家的大管家親自下跪,足以說明問題。
所有人看的目瞪口呆,他以為自己拿錯了劇本。
馮於修就是一條狗,人人可以唾棄之。
如今這小子竟然成了人上人,還讓馮家的大管家給他磕頭認罪。
這事兒要是傳出去的話,馮於修這個廢物豈不是上了天?
這小子簡直是個魔鬼。
沈浪隻覺得脊背發涼,他的笑容也變得更加凜冽起來。
全場鴉雀無聲,隻等著馮於修發話。
馮於修故意碾滅了煙蒂,他抬起頭來望著馮傲天,隻想讓這老小子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管家真是太客氣了,我的確是馮家的人。可是馮家的祠堂內,並沒有供奉我祖先的排位。您紅口白牙的說,我是馮家的後代,恐怕沒人能認吧?”
馮於修雙手背在身後,揚起嘴角笑著道。
管家萬萬沒想到,馮於修竟然提出這樣的過分要求。
人人都知道,馮於修是偏房所出。
這小子本就沒有什麼資格談論祠堂的問題,更不應該在馮傲天麵前耀武揚威。
偏房是永遠抬不起頭來做人的,連這點事兒都弄不明白,馮於修如何在上流社會行走?
管家尷尬的動了動嘴角,旋即麵色微微一寒。
再這樣鬧下去的話,馮於修很可能會給自己的先人,在馮家安幾個排位也說不定。
“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還想鳩占鵲巢,看你是瘋了!”
馮久凱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艱難的吐出一句話道。
聽到這裏,馮於修忍不住仰天長笑,他低下頭去摸了摸爺爺留下來的戒指,目光之中滿是陰冷。
“那場大火,把我們家所有東西都燒得幹幹淨淨。就連我爺爺留下來的醫書,也都消失不見了。你們口口聲聲說,都是一家人。一家人自然要進一家的門,你們如此區別對待,讓我如何跟爺爺和父親交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