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司雪衣費力的咀嚼著,卻崩豆一般皺緊眉梢,肖如意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
“硌牙了吧?很疼對不對?哈哈,我就知道,我告訴你,司雪衣她也幹過這種事,當時我一顆乳牙都掉了,流了好多血,哈哈!”
這種事用得著記這麼清楚嗎?她當時也不會養孩子,能讓他們幾個活著就不錯了。
這叫現世報?連連呸了幾聲之後,司雪衣又隨便喝了幾碗粥,這才悄咪咪的說道:“如意,去準備一碗清水。”
“怎麼?你要漱口?事兒還挺多的。”
話雖如此,但她還是任勞任怨的用海碗端上來一碗清水。
司雪衣順手將自己的小荷包拎上來,看著水波蕩漾,抓了一把枯葉丟在裏麵。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樹葉在水碗中被吹得打著旋兒,司雪衣朝著肖如意招招手。
她困惑的彎腰,卻被司雪衣將別在發髻上的銀質釵子拔了下來,在水中慢慢的攪動了幾下。
一點點墨色緩緩的從銀釵的根部開始蔓延開來,肖如意驚得差點兒原地跳起來。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兒?”
“這就是你剛剛說的人禍唄!”
慢慢擦拭著銀釵,司雪衣輕笑著,又再次讓肖如意端上來另外一碗清水,將剛剛荷包裏麵的泥土丟了進去……
這一次,甚至不用銀釵,肉眼可見的水麵泛起了滾滾的泡泡,咕嚕咕嚕的聲響甚是驚駭。
肖如意憤恨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我還奇怪這些樹怎麼無緣無故就死了,原來是因為被下了毒,是哪個不安好心的東西,這是要斷了他們這些村民的活路啊。”
“事情若真是這麼簡單就好了,我想是有人想要通過這件事,弄壞我大晉國師的名聲!”
“你?一個娃娃能招來什麼禍事……”
“我是不足為奇,但你別忘了,大晉國師與大晉的皇帝,可是捆綁在一起的,也就是說,我與風子祁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這幕後之人是衝著風子祁去的?”
雖然很想要拍手叫好,但肖如意還沒有得失心瘋,她淡淡的穩住心神,在原地來回踱著步。
“到底是什麼人會想要將風子祁拉下馬?”
“……難道不會是大理寺少卿?”
司雪衣輕笑出聲,但肖如意臉上的血色卻一點一滴消散,她震驚的看著司雪衣,語無倫次的搖著頭:“不,不可能,不會是他的。”
看到被自己嚇壞的肖如意,司雪衣馬上收斂笑容,急忙說道:“我剛剛是亂說的,你別當真,鍾少卿為人耿直,絕不會做出這種事來的。”
“我……不,也許,也許你說得對,就算不是鍾師兄,也許也會是大師兄?”
大師兄?她怎麼忘了那個古怪的小子了呢?司雪衣一下子驚詫的起身,咬著手指表情慌亂。
“衣衣,我,我忘了告訴你,其實除了鍾大哥跟風子祁那小子,我還有兩個師兄,一個是護國大將軍冷刃,另一個是……是怪醫沈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