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讓喜兒幫她暗中留意著霽月閣那邊的動態。
之後的兩天炎王府一切平靜如常,而李瑾易也一直沒有回來。
直到第三天,這種平靜才被打破——
“王妃,殿下回府了。”喜兒人還未踏進門就喜衝衝地朝屋內喊了起來。
正在塌上埋頭看書的冷辭雪驀然抬頭。
“他回來了?”她啪地一聲將書籍擱置小幾上。
喜兒開心點頭,“王妃可是要現在去霽月閣?”
冷辭雪一愣,望了望窗外漸濃的暮色,不解道:“我為何要去霽月閣?”
“……”
這回到喜兒沒整明白了,她怔怔地看著冷辭雪,說道:
“您這千叮萬囑地讓我留意著霽月閣那邊的情況……不就是為了殿下一回來就去把他哄好的嗎?”
喜兒指的是那晚李瑾易在春休閣負氣而走的事情。
冷辭雪一聽,心裏隻覺好笑。
哄他?
她隻恨自己功力不夠不能把他活活氣死好嗎。
不過心裏埋汰是一回事,臉上可不能顯露,於是她自塌上正了正身子,一本正經道:
“這種事可不能操之過急,若是他一回來我就貼上去認錯,這顯得咱們多沒底氣啊。”
喜兒:“……”
還有這麼一說?
她木訥地看著她,問道:“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先等等……從現在開始你幫我暗中密切關注殿下的一舉一動,記住,事無巨細都得稟報給我。知道嗎?”冷辭雪一副“我早有籌謀”的神色吩咐道。
“是,王妃。”喜兒目色堅定地點點頭。
為了自家王妃的幸福,就算是冒著被重罰的風險,她也要把殿下給盯死了。
見喜兒大義凜然地走了出去,冷辭雪緩緩側頭望向窗外,神色並不寬容。
但願她的這步棋可以將暗流湧動的禍水引到明顯上來吧。
而同一時間的霽月閣裏,李瑾易正麵容嚴肅地聽著丁赤稟報。
“……如今外麵汙蔑您搶奪寶藏意圖謀反的流言四起,源頭就在未語樓,屬下第一時間對未語樓進行了調查,最終在南城擒獲了一名可疑男子。”
丁赤看了一眼神色晦暗不明的李瑾易,又繼續稟道:
“此人是一個江湖中人,外號‘秀才’,在京中靠販賣消息,混偏道謀生的。屬下昨晚拷問了他一夜,他一直堅稱消息是別人花錢讓他散的,但因為此事是牽涉殿下您,他心中懼怕,所以到了未語樓後一直不敢妄動,卻不料此時未語樓中早有人在討論此事了。”
李瑾易聞言眉頭一皺,“也就是說,造謠的源頭不止一處?”
“是的。但除了此人之外,屬下還未查到其他源頭。”丁赤垂下了眼眸。
“這個人是受何人指使?”
“他說不知道。”
“不知道?”李瑾易擰眉看著丁赤。
“他說當晚他是在暗巷裏被人從背後點了穴,莫說是麵了,那人連聲音都沒露,隻遞上紙條與他溝通,要求他按照紙上內容照辦。起初秀才怕惹禍上身不肯答應,誰知那人壓根不給他商量的餘地,直接就把刀架他脖子上了,為了保命他就應下了。”
“但自始至終他連對方一根頭發絲都沒見著。”丁赤補充道。
“紙條呢?”
“他說那人讓他當場熟記之後就收走了,並未留下紙條給他。”
李瑾易一頓,隨後唇角一扯,語氣略帶讚賞道:“還挺聰明,什麼痕跡都不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