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老祖宗一眼就覺察到了我的心虛,於是也沒再給我解釋這些認知上的問題,隻是又說:“其實,在中國曆史上曾經誕生過很多被譽為凶猛怪獸或者瑞獸的動物,這些動物有些是古代人無聊杜撰的,但有些,確實也是真實存在過的,比如說蛟鱷這種東西,它是一種史前就已經存在的遠古動物,但現在早已經消聲滅跡了,但人們還是將它神話成了水裏翻江倒海的蛟龍,其實什麼是蛟龍?說白了那不也隻是鱷魚的一種?年獸也是這樣,它隻不過是被過分神話的古代絕種動物而已,而麒麟這種東西,其實隻是古代人對於未知動物的一種統稱,如果你多翻閱一些對於古代神怪記載的文獻,就可以自己分析出來,並不是所有的麒麟外貌都是大致相同而,比如說傳說中的龍生九子,龍竟然生出了九種不同的怪物來,而這些怪物卻都出於龍,麒麟也是這樣,它是一種統稱,其實很多在古代傳說中有過記載、並且有自己不同名字、不同性格、不同經曆的怪物,都屬於麒麟一類,年獸也是……”
“這麼說……年獸真的是一種麒麟?”
我問完之後,老祖宗堅定地點了點頭,隨口又說道:“因為我們這個家族早就知道關於古井中鎮壓著一頭年獸的這個傳說,所以我很小的時候,就在爺爺、爸爸的耳濡目染之下開始對年獸這東西進行過深入的考究,並且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來,年獸就是麒麟,但並不是一般的麒麟,而是一種麒麟中的畸形怪胎,就和人有時候也會生出畸形兒來一樣……”
見老祖宗說得這麼認真,我開始逐漸相信這座古墓之中真的鎮壓著一隻怪物的事,是真實的……
但從心底還是隱隱地有些抵觸,先不說這些“麒麟”、“年獸”亂七八糟的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的,但有一點,這個大儒王陽明“古井鎮妖”的故事,似乎也太兒戲了點兒吧?
把妖物鎮壓在古井裏,或者井水中隱藏著什麼怪物的傳說,古往今來簡直比比皆是了,甚至以前我到北京旅遊的時候,都從導遊的嘴裏聽說過類似什麼“鎮妖井”、“鎖龍井”的傳說,而這種傳說故事在全國各地似乎也比比皆是,甚至還有些地方至今都流傳著關於這些“井”的傳說,就比如禹州有個“大禹鎖蛟井”、濟南有個舜井、淮陰龜山還有個“龜山支祁井”,這些各種各樣的井早就成為了現今遊客們的旅遊景點,但裏麵哪兒有什麼妖怪或者是龍?連個毛都沒有好不好?說白了隻不過是這些傳說被傳的神乎其神難分真假,但到底怎麼回事兒,誰知道呢?
就比如北京北新橋一帶就有過一個關於“鎖龍井”的傳說,這個傳說也是我記憶最深的,因為是有一次去旅遊時,北京本地的導遊在閑聊時給我們這幫遊客講過的民間小故事而已……
大致的來龍去脈是這樣的,說的是明朝時候被傳得和大儒王陽明一樣神乎其神的劉伯溫和姚廣孝兩個人把一條到處搗亂的孽龍鎖在了北京北新橋的海眼裏,還在海眼上修了一個深深的井筒子,拴上了一條長長的大鎖鏈,井的上麵再修了一座三間大殿的廟宇,廟是嶽王廟,廟裏麵供奉的是傳說中幫助劉伯溫和姚廣孝抓住孽龍的嶽飛嶽鵬舉。
傳說那條孽龍被鎖進海眼之前的時候還開口說話了,問姚廣孝說:“姚廣孝,難道你要關我一千年、一萬年嗎?到底什麼時候我才能出來?”姚廣孝回答說:“等這座橋舊了,修起橋翅兒來,就是你的出頭之日。”
打那時候開始,這個困著孽龍的地方就被稱作了北新橋,北新橋也從來都沒有過什麼橋翅兒。之後姚廣孝又把龍子鎖在了崇文門鑲橋下的海跟裏,龍子也問:“姚廣孝,難道你要關我一千年、一萬年嗎?到底什麼時候我才能出來?”
姚廣孝又說:“隻要你聽見開城門的時候打碘,就可以出來了。”
所謂的打碘,就是古代開城門的時候“打點兒”,古時候,京城的城門上都懸掛著一個報鍾點的“點”,當聽到城中心鍾鼓樓“定更”和“亮更”的鍾聲時,各城門就打點兒關閉或者是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