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晨逸一聽,大吃一驚,真沒有想到自己的麵目竟然給人說這樣了,隻怕是夜叉,判官,也比他美上幾分。
灰衣道人聽得張姓道人將朱晨逸描述的如此恐怖,當即哈哈大笑,道:“張道友,你錯了,這朱晨逸長相異常俊美,隻怕好男風的妖僧見了,也會垂涎三尺。”說罷,又是哈哈大笑,言語間嘲諷之意,盡顯無疑。坐在牆角的朱晨逸低頭看著酒碗中自己的倒影,灰頭土臉,衣衫破裂,頭發如同雞窩,於俊美二字沾不上邊,反而如同街邊靠乞討為生的乞丐一般,心中暗自有些慶幸。
正在閑聊的兩人根本沒有注意到坐在牆角的朱晨逸,隻聽得張姓道友問道:“你怎麼知道?這天下第一大魔頭,竟然長的如此好看?你莫要框我。”
“框你做什麼?”見張姓道人質疑自己,灰衣道人放下酒碗,拍著胸脯,傲然道:“不瞞你說,那鴻鵠山莊除魔大會,在下有幸得以參加,親眼目睹了這大魔頭的麵目,原來竟與傳說中的有天壤之別。更想不到,此人年紀輕輕,卻煉成一身本領,不但刀槍不入,而且麵對天下群雄沒有絲毫懼意,而且當著天下人的麵前,擊殺了茅山派的劉道長。”
劉道長便是茅山派的瘦小道人,也是除魔大會的主辦方。此人長相雖不佳,但法力高強,在正道中頗有些名氣。張姓道人聽得劉道長被朱晨逸擊殺當場,驚得張大了嘴巴,急急巴巴道:“真,真的麼?”
灰衣道人見張姓道人屢次質疑自己,心中有些怒意,當下,將酒碗往桌上一摔,撇嘴道:“張道友,你覺得我酒喝多了,是在吹牛麼?”張姓道人連忙站起身來,陪著笑臉,拿起酒壺提灰衣道人斟酒,口中連連陪著不是,待灰衣道人臉色稍緩和,他這才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我聽人說,那天還有幾個人願意為他而死,便連我嶗山派馬卓群馬師兄也是為他而自刎。我問過師傅,師傅總是不答,不知這事是真是假?”
灰衣道人點點頭道:“這也不假。我真的不明白,你馬師兄素來光明磊落,不知這次怎的鬼迷心竅,為了這魔頭,竟義無反顧地死去,死的太不值得了,天下各派都為他惋惜呢。”
張姓道人一呆,搖搖頭道:“馬師兄素來愛憎分明,為人最是耿直。他對這朱晨逸以性命作保,隻怕這朱晨逸也未必有那麼壞!況且,這朱晨逸為惡之時,又沒有一人親眼看見,大多數隻是以訛傳訛,未必真的就是他幹的。便像傳說他的相貌一般,與真的大相徑庭。我想此事必定有著極大的誤會。”
聽得張姓道人的言語,灰衣道人沉默不語,片刻之後,歎道:“這其中的事,咱們哪能會研究的出來?不過他殺你嶗山派少掌門是鳳陽派褚道友說的,還有你們掌門也是親自說他的那雙眼睛也是朱晨逸打瞎的,還有就是雲山雲前輩也證實這朱晨逸是奸殺百花仙子的淫賊……這些人在江湖上也可算的上是有頭有臉,一言九鼎的人物了,料想不會無中生有去誣陷那朱晨逸。”
當初鴻鵠山莊一事結束後,嶗山派掌教真人得知打瞎自己眼睛的並非朱晨逸後,便帶著弟子前往鳳陽派親自詢問兒子死亡一事,並沒有及時為朱晨逸澄清。是以,無論是灰衣道人,還是身為嶗山派弟子的張姓道人,均不知道此事。
當灰衣道人的話一說出口,張姓道人歎了一口氣,道:“我真想不到,像朱晨逸這樣的魔頭,卻有諸多朋友前來相助,莫不是老天瞎了眼。”他頓了頓,麵露悲戚之意,口中道:“我那師兄真傻,為了這樣的人去死,真是不值當。”
忽然門外又人冷笑道:“這有什麼奇怪?你嶗山派馬卓群一定有什麼把柄捏在那魔頭的手中,給他逼得。”話音一落一行三人走了進來,走在最前麵的正是鳳陽派的褚昊陽。跟在他身後的是雲山老道和一個年輕的道人。
張姓道人怒道:“褚道友,我馬師兄業已死去,你為何還要說死人的壞話?莫非當我嶗山派好欺不成?”說話間,右手一揮,長劍脫鞘而出,直取褚昊陽麵門。褚昊陽淡然一笑,當胸拍出一掌,擋住長劍,口中道:“我說他壞話?他是好人?好人為何要為朱晨逸那魔頭去死?”他自身因為有把柄落在雲山老道的手中,是以,認為馬卓群跟他一樣,有把柄落在朱晨逸的手中,不得不聽命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