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斬空之後,朱晨逸見現場多了一位老和尚,當即麵色一冷,沉聲問道:“不知大師是那派高僧?為何要插手我與茅山派之間的恩怨?”
老和尚低眉垂簾,輕輕的將茅山掌教真人龐龍放在地上,隨即雙手合十,口宣一聲佛號,道:“歲月如白駒隙,昔日……”話未說完,便見朱晨逸一臉戾氣,雙目猩紅,一聲厲喝:“那來的野和尚,膽敢插手小爺之事,莫不是想提前去見佛祖?”
在屢次使用七煞劍之後,朱晨逸已然被煞氣奪了心智,令其一改往日沉著冷靜,溫文爾雅的狀態,變的狂躁無比,且雙目中透露出嗜血的凶光。
“你這施主好不講理,我師傅是來……”
年輕和尚哪裏知道這其中的玄機,他見朱晨逸辱罵自己的師傅,連忙跳了下來橫加指責。可是剛開口,便見朱晨逸一劍揮到。大驚失色之下,他身形一晃,便朝後躍去,可沒想到,這一劍卻是如影隨行,他退到哪裏,那劍就跟到哪裏,大有不將其斬殺不罷休的架勢。
在躲閃幾次無果的情況下,年輕和尚不得不開口求救:“師傅……”老和尚無奈的搖搖頭,蕩起大袖,緩緩的朝朱晨逸拍出一掌,隻聽啪的一聲輕響,七煞劍被掌風一阻,微微頓了一下,年輕和尚趁機逃了出來,閃身躲在師傅的身後,心有餘悸的望著朱晨逸,用力的擦拭著額頭上的汗跡。
先前聽師傅說朱晨逸的功力很強,他還不信。可剛剛一交手,便知師傅所言非虛,在麵對朱晨逸之時,他感覺就像麵對從地獄逃出來的惡鬼,或者說是從蠻荒歸來的野獸一般,特別是那雙猩紅的雙眼,令人毛骨悚然。
那柄七煞劍揮動時無聲無息,使用者的法力已達返璞歸真之境,非自己所能及,心下駭異:“師傅說,我的功力可以躋身於一流高手的行列,就算我金山寺的了因方丈也非我百招之敵,而我竟然連此人一招都接不下來,莫非他已經可以和師傅齊驅並駕?”
茅山派的諸位因為沒有麵對此時的朱晨逸,根本沒有這種感覺,他們見老和尚片刻間從朱晨逸手中救下兩人,且一掌便將威力驚人的七煞劍拍到一邊,舉重若輕,遊刃有餘,法力之強,實是生平罕見。當下,紛紛猜測老和尚的身份,從中原各派,到密宗,再到苗疆等地有名的廟宇,一圈下來,楞是覺得沒有人能夠跟這位老和尚想比擬的。
忽然間,茅山派掌教真人龐龍,震驚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驚呼一聲,道:“莫非大師就是隱居在金山寺後山的……”說到這裏,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智清大師?”話一說完,他目光炯炯的盯著老和尚,露出一臉急切的表情,好似渾身的傷痛,在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一般。
“阿尼陀佛,沒想到時隔幾十年,龐掌教還記得老僧。”老和尚雙手合十,口宣一聲佛號,輕聲道。
這名老和尚正是金山寺後山的那位老僧,智清,也是昔日的郭塵。當年朱破頭在遭遇天譴之前,去金山寺一趟,拜托了他一件事情,那便是阻止朱晨逸墮入魔道。
龐龍見老和尚是傳說中的那人,心中激動莫名,當下也不顧身為茅山掌教的身份,在諸位弟子麵前噗通一聲,跪倒在智清老和尚麵前,口中道:“請大師為我茅山……”做主二字還未從口出吐出,便聽得朱晨逸從旁大叫:“你們幾個老家夥有完沒完,嘮叨個不停,趕緊的讓小爺殺了,小爺還有正事要辦呢!”
隨著煞氣的侵襲,朱晨逸的神智顯得越來越不清晰,就連說話也有些顛三倒四,夾雜不清。但,龐龍那裏知道其中玄機,他見朱晨逸出言打斷自己向智清大師求救,當即大怒,訓斥道:“你這魔頭,竟敢辱及智清大師……”
話還未說完,同樣是受到年輕和尚的待遇,朱晨逸揮手間便斬出一劍。龐龍臉色劇變,可身受重傷的他,那裏躲得過朱晨逸攜怒一擊。眼間,他將喪命於七煞劍之下,站立在旁的智清老和尚口宣一聲佛號,隨即身形一動。朱晨逸突覺身周氣流略有異狀,一驚之下,立即著地滾開,撤劍回防,隻覺一物從臉上橫掠而過,相距不逾半尺,去勢奇急,卻是絕無勁風,他轉頭望去,卻發現是一串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