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教危害江湖多年,今日難得各派齊聚,大家齊齊動手吧!”
聲音洪亮,直衝雲霄,眼見雙方即將火拚,一陣悠遠、且蒼老的聲音響徹當場:“阿彌陀佛!”
有了前幾次的經驗,這聲佛號響起後,眾人齊齊扭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有脾氣暴躁的直接叫了出來:“先有密宗,再到妖族,再到正道中的純陽子,還有幾個不知來曆的妞,現下又加上巫教,這又出現個佛門。這叫什麼事啊?”
“這大魔頭朱晨逸的救兵怎麼越來越多,是他運氣好,還是他本就不是壞人?”
……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中,從東南方向緩緩走來一行人,從人數上來看,約莫二十人左右,個個是一番僧人的打扮。走在最前麵的是一位須眉盡白,年過盡白的老和尚。但見他步伐沉穩,雙手合十,緩緩走來。
這老和尚一到現場,佛法派,鬼山派,陰山派,龍湖山天師教的龍嘯天等人紛紛迎了上去,甚至連藏身於暗處的茅山派掌門龐龍都親自上前拜見。
唯獨一人沒有上前,那便是嶗山派的掌門馮遠山。他的眼睛雖瞎了,但聽到聲音,立即知道是誰。當下,他也不顧身體的虛弱,直接從高台上跳了下來,指著這名老僧的方位,冷哼一聲道:“了因禪師,想不到你們金山寺也結交朱晨逸這等大魔頭,難道不怕毀了千年的聲譽麼?”
來人正是金山寺的主持方丈了因禪師,由於當年朱破頭對其有恩,再加上後山那位前輩的交代。是以,他一聽說群雄要斬殺朱晨逸,便連夜兼程,趕了過來。
麵對馮遠山的嘲諷,了因禪師淡然一笑,雙手合十,口宣佛號,道:“馮掌教嚴重了,這朱晨逸並非是大惡之人,還望諸位詳查。”
了因禪師輩分高,年齡長,法力也強,江湖中人對其十分尊敬。平日裏就算是各派掌門見到他也要恭敬有佳,而這時,在這種場合他出言為朱晨逸辯解,則顯得有些蒼白。且不說現場的群雄被名利、仇恨、成仙契機衝昏了頭腦,就是單憑他是朱破頭的後人,也不會放過他。
是以,他的話一說出來,立即遭到眾人的反駁:“了因禪師,我敬重你是前輩高人,有道高僧,但你如此袒護這大魔頭是何居心?”
“你金山寺身為正道之一,怎能與這魔頭為伍?難不成你有什麼企圖?”
“了因老和尚你若一心袒護這朱晨逸的話,我看你回歸山門,如何向後山那位前輩交代?”
麵對群雄的反駁,甚至有些無禮的言語,了因禪師依舊是低眉垂簾,不言不語。直到有人提起金山寺後山的那位前輩之時,他這才抬頭口宣一聲佛號,雙手合十,道:“老僧此次前來,也是奉了那位前輩的法旨,還望諸位行個方便!”
在金山寺後山住著一位法力極為高強的老和尚,據說是百多年前的一位高人,因為一個女子看破紅塵,削發為僧。在這百多年中,這位老僧隻出手過一次,那便是當年朱破頭踏上金山寺之時,兩人交手一戰。
那一戰,足足打了一天一夜,直到兩人身負重傷,這才擺手。隻不過這等秘辛,僅限於各派掌門知曉而已。
是以,金山寺的僧人,即便法力不強,依舊無人敢小視於他們。追其緣由,無非就是後山的那位前輩。
現場的諸位掌門,一聽說是奉了後山那位前輩的法旨,當即皺起了眉頭,甚至連先前出言諷刺的馮遠山也緘口莫言。
這樣的沉默大概維持了幾個呼吸,西九華的悟性老和尚站了出來,雙手合十,口中道:“不知那位前輩……?”
跟在了因禪師身後的無塵和尚,不待師尊說話,搶先說道:“後山的老祖說要我們將這朱晨逸帶回去。”
“不行!”
“不可能!”
“這朱晨逸斬殺我門派眾人,必須要償命!”
“父債子還,他先祖斬殺了我們掌門,他必須的死。”
無塵和尚的話一落,立即遭到眾人的一致反對。在名利和仇恨麵前,不要說後山的那位前輩,就算朱破頭複活,估計現場的群雄依舊群而攻之。
一方是百年前成名已久的人物,一方是天下各派,一個要將人帶走,一個要將朱晨逸斬殺於此,事情一度陷入僵局。
金山寺不同於一般的門派,他不但是傳承千年的大派,底蘊雄厚,同樣是正派中的一員。想要像對付密宗的方法,肯定不行。但,讓朱晨逸就這樣絲毫無損的離去,明顯是不可能的事情。
考慮到朱晨逸一事,牽扯麵太廣,不但有密宗,妖族,巫族,還有正道中的純陽子,甚至連金山寺也被牽扯了進來。
最終,雙方經過商量,決定以比鬥的方法,來決定朱晨逸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