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晨逸見此,悄悄的將手伸入口袋中,摸出那枚早已縛著紅繩的銀針,輕輕的往前跨了一步,裝著查看靈芝的樣子,右手卻慢慢的將那枚銀針別在老者的背後的衣襟上。
銀針本就銳利,再加上朱晨逸的動作十分輕柔,沉浸在喜悅中的老者並非發現任何異常,直到朱晨逸默念咒語,施法完畢,地上的紅繩逐漸隱去之時,他這才清醒了過來。
不過,他依舊沒有在意,更沒有想到身上已經被朱晨逸做下了手腳。因為在他眼中,朱晨逸和張順兩人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村夫罷了。是以,在得到靈芝後,葛根化身的老者便衝兩人打了一個招呼,轉身離去。
老者一走,朱晨逸便衝進屋子,換上了一身白衣,將帆布袋斜背在腰間,拿著七煞劍,便追了上去。
先前老者進村時,速度十分緩慢,可出了村子行動卻一下子變的迅速了起來,看著容顏依舊是蒼老,可抬腿、跨步間,一晃便是數丈距離。
速度雖不快,可朱晨逸也不敢跟的太緊。且不說葛根有兩千年的道行,就是兩千年來沒有被人取走,也足以說明不太好對付。一番權衡利弊之後,他決定使用隱身法,隱藏身形然後繼續追蹤。
在道家無論是那種法術,均需符籙和咒語等才能催動。隱身法也不例外,他是用五方印按在身上,念諸聖咒,令人皆不見,從而達到隱藏身形的目的。
為了不耽擱時間,朱晨逸當即從腰間取出五方印,往身上一拍,手中結印,口中念咒:“囊謨三滿多,沒馱喃缽囉缽尾野娑嚩賀。”
咒畢,手印結完,他的身形逐漸消失在當場,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在此處一般。而他這詭異的舉動,正好將縮在旁邊草叢中的一隻兔子嚇了一跳,猛的從草叢中竄了出來。
事實證明朱晨逸使用隱身法是正確的選擇,當那隻兔子從草叢中蹦躂了出來後,正在前麵行走的老者大叫一聲:“何方鼠輩,竟敢跟蹤與我,莫非找死不不成?”說話間,他猛的一回頭,當他看到那隻受了驚嚇的兔子,明顯的鬆了一口氣,歎道:“原來是隻兔子,我還以為被人跟蹤了呢!”言罷,身形一晃,便出現在三丈開外,幾個起落間,已然出現在十丈開外。
朱晨逸見葛根要逃,當下也不敢大意,連忙使出縮地法的法術,追了上去。由於葛根化身的老者見身後沒有人跟蹤,是以,速度越來越快,僅僅盞茶的功夫便跑出了五裏地左右。
一個是修煉兩千年的葛根,一個是習得無法法術的道家弟子。兩人一跑一追,便是一時辰。不知道葛根化身的老者出於試探的目的,還是真的發現了什麼,走走停停,而且不停的出言試探。
就這樣,直到申時葛根化身的老者這才走進一座大山。此山,樹高林密,荊條、雜草叢生,一旦進入其中,隻要稍加走動,便會踩到枯枝爛葉,發出聲響。
考慮到成功在即,朱晨逸也不敢跟的過緊,隻得落後老者二十丈左右的距離。可沒曾想,老者轉了兩圈後,忽然消失不見了。
對此,朱晨逸很是無語。他看了一眼老者消失的方向,左邊一個很大的灌木叢,如同雨傘一般。右邊同樣是一個灌木叢,隻不過比左邊的那個稍小而已。
這樣的結果是他沒有想到的,灌木叢有兩個,形狀,大小,均相差無幾。不過,他可以肯定的是,葛根化身的老者正是逃進入了這兩個灌木之一。至於是那個,一時間,卻是無法得知。
雖然他在葛根身上掛了紅繩作為標記,可想在兩個灌木叢中將其找到還有有些難度的。一來,此處麵積過大,灌木雜草叢生,想在這個地方找到葛根,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二來,時間上不允許。因為雲山老道準備桐油、煤油,很明顯也是奔這葛根而來。
一想到雲山老道有可能出現在此地,朱晨逸心中大驚,他雖不懼雲山老道,可是要在重傷未痊愈的情況下,於其交戰,卻是並無把握。
不巧的是,他怕什麼就來什麼。就在他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之時,從身後隱隱傳來一個頗為陰柔的聲音:“雲前輩,前頭那個灌木叢中到底有什麼啊?怎會勞您如此耗費心神?”
聲音剛落,又一個蒼老的聲音響徹當場:“褚道友,你是在質問我麼?”
被稱作褚道友的男人,連忙叫道:“晚輩不敢!”話音未了,蒼老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知道就好。”
兩人的聲音一落,從林子中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朱晨逸猛的一回頭,頓時目瞪口呆,來人正是雲山老道,褚昊陽,還有兩個道人打扮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