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其為主這個提議十分具有誘惑力,天鬼上人雖在江湖上為人不齒,可法力頗高,且心計頗深,一旦收其為奴,必定是一大助力,但朱晨逸卻是不以為然。
當天鬼上人的聲音一落,他冷哼一聲道:“不必再說了,當日裏如果不是小白救我,豈不是早已命喪你手?”一想到九命貓,朱晨逸更是憤憤不平,如果不是這個天鬼上人,九命貓豈會化形,豈會離去。
一念至此,他劍出如風,疾刺天鬼上人的喉間,天鬼上人瞬間反身退出,神色木然,望著朱晨逸冷冷的道:“小子,你無情,別怪我無義,老衲和你拚了。”說罷,一段晦澀難懂的咒語從齒間念出,那隻被他緊緊捏在手中的鏈子忽然間寒光閃閃,散發出點點令人為之炫目的色彩,原本數尺大小的鏈子竟然在一瞬間暴漲到十尺左右。
鐵鏈一出,現場的溫度陡然下降,隱約間竟然有一絲磷火飄蕩在鐵鏈的周圍。天鬼上人陰森一笑,厲聲吼道:“去死!”
說話間,鐵鏈如毒蛇一般昂起了最為尖銳的頂端,快若閃電般的朝朱晨逸當胸紮去。
噬魂乃是大凶之器,它是由秘法激發潛能,從而達到鎖拿魂魄的目的。這一擊帶著天鬼上人畢生的功力,帶著他同歸於盡的信念,帶著他將朱晨逸斬殺於此的目的。
噬魂一出,朱晨逸忽然全身戰栗,七煞劍掉落在地,雙手捂住腦袋,渾身冷汗直流,胸口被那條烏黑的鐵鏈洞穿而過。
“你……”朱晨逸低頭看著胸口凸出來的鐵鏈,不敢相信的抬起頭望了一眼天鬼上人,聲嘶力竭的喊道:“你竟然偷襲於我!”
天鬼上人望著滿頭大汗,身形搖搖欲的朱晨逸喋喋兩聲怪笑,忽然手腕一抖,一把抽出洞穿了朱晨逸胸腹間的鏈子,血一下子飆了出來,紅褐色的血液撒在地麵,顯得格外的淒涼。
天鬼上人以手撐住膝蓋,叫道:“小子,剛剛老衲苦苦的哀求於你,你非要將老衲斬殺於此,現在怎麼不來斬殺於我啊!”話一說完,他便噴出一口鮮血,使用噬魂法器帶給他的後果已經逐漸的體現了出來。
不過,他並沒有倒地,而是強忍著頭暈目眩的感覺,想親眼看到朱晨逸斃命時的樣子。
此時的朱晨逸目光渙散,暗運全身僅有的法力,默默運起先祖秘傳的一門奇功,隻感覺一股暖流若有若無,卻毫不間斷地緩緩注入自己胸前的傷口,原有的痛苦也慢慢緩解。
天鬼上人仿佛若有所覺,驚忙後退,顫聲道:“你想做什麼?”
朱晨逸行功已滿,一躍而起,伸手抄過落在地上的七煞劍,口中喝道:“禿驢!且拿命來!”說罷舞動著七煞劍,憑空躍起,朝著天鬼上人撲去。
但見空中一道形如黑龍的煞氣,瞬間席卷到天鬼上人的身邊,隻聽“嘭”的一聲,伴隨著撕心裂肺的叫喊,天鬼上人重重摔落在地,一灘鮮血染紅了地麵上的積雪。
“上人!”
“天鬼道友!”
當天鬼上人倒地身亡之時,從遠處傳來兩聲驚呼,朱晨逸抬頭望去,隻見鳳陽派的褚昊陽,鐵公派的劉姓道人飛奔而來,跟在他們身後的是一臉戾氣的劉鬆。
“你們兩個畜生不要跑。”劉鬆一邊追一邊朝朱晨逸叫喊著:“公子,將這兩個敗類攔下來。”
聞言,朱晨逸也顧不得自身的傷痛,連忙抄起七煞往前跨了一步,橫在路中間,攔住兩人的去路。
此時的朱晨逸雖極為虛弱,且渾身血跡,但他握住煞氣騰騰的七煞劍,屹立在那裏一動不動,給人的感覺宛如從遠古戰場返回的魔神一般。一眼望去,頓覺毛骨悚然。即便褚昊陽和劉姓道人比他現在的實力還要強上半籌,可依舊是不敢強行突圍。
在行至朱晨逸約數尺之遙的時刻,褚昊陽和劉姓道人叫喚了一個眼神,隨即身形暴漲,猛的朝左側的叢林掠去。
人逃命時的潛能是無限的,從奪路而逃,到朱晨逸和劉鬆反應過來,兩人已經出現在十丈開外。
“那裏逃!”反應過來的朱晨逸顧不得傷口還在流血,當下身形一晃,便提著七煞劍追了上去。
劉鬆本就是傀儡之身,無需朱晨逸吩咐,同樣是追了上去。
兩人法力雖強,可朱晨逸先前大戰天鬼上人之時,受了些許的傷害,所以行徑速度慢了許多。而劉鬆是顧忌朱晨逸的安全也不敢追的太急,隻得緊緊的跟在他身後。
就這樣兩人約莫追了數十裏路,看到前頭林子裏隱隱的有些人頭攢動,聽聲音和行徑的腳步明顯是修道之人。朱晨逸大喜連忙加快了腳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