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到現場,張大娘便在兩個小鬼的押解下,順著門口竹竿的指引進入了房間。而兩個小鬼則充當了門神的角色,分別立於大門兩側,
看到張大娘如約而至,朱晨逸朝身後的眾人打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大步的朝張順的屋子走去。
距離門口約莫有數丈左右,便聽到兩個小鬼的叫囂聲:“何人大膽,竟敢在回魂夜來此撒野!”
“速速止步,否則休怪我等不客氣。”
鬼差的聲音十分凶狠,但朱晨逸卻是淡然一笑,腳步未停,連忙從腰間摸出事先準備好的紙錢,遞了過去。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並非在任何時候都適用,當朱晨逸將紙錢摸出來之時,其中一個鬼差便當即喝道:“道士,莫要想拿錢財收買本差爺。”
他的聲音剛落,另一個鬼差一擺手中的白骨鎖鏈,大叫:“道士,今日這個魂魄我們必須帶下地府,你不能進入房間。”
地府是一麵強大的旗幟,兩個鬼差見朱晨逸身上傳來的氣息十分強大,於是將地府這招牌扛了出來。
果然未出他所料,朱晨逸在聽到地府二字之時,頓時停下了腳步。地府的強大是無需置疑的,先不說十殿閻王,便是鬼王,夜叉也不計其數,更何況小鬼眾多。
不要說是他,就是他那位厲害到了極致的先祖,朱晨逸估計,他也不敢招惹地府。
當下,他將紙錢一收,雙手一抱拳,朝兩位鬼差行了個禮,口中道:“兩位鬼差大哥,在下有一事相求。”說話間,他見鬼差沒有拒絕,連忙將張三一事說了出來。
在他想來,張三雖有過錯,可罪不致死,兩位鬼差應該不會過分為難。可出乎意料的是,他將事情始末道出後,鬼差卻是哈哈大笑,喝令其退去,並說張三罪有應得,無須憐憫。
對此,朱晨逸很是無奈,張大娘的魂魄不收服,或者說,她的魂魄不答應放過張三,這事還真有點麻煩。
雖然在“五七”一過,他便可以將張大娘的魂魄收複,或打散,但他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等候。一來,孩童狗剩的事迫在眉睫。二來,天下各派已對其展開了圍剿。
要想破除僵局,唯一的辦法隻有打傷這兩個鬼差,逼迫張大娘答應不在糾纏張三,至於在“七七中”擊殺魂魄,他朱晨逸還沒那個膽子。因為這裏涉及到陰司之事,即便他有通天本領,也不敢麵對整個地府。
還有至關重要的一點,那便是他日無法得到成仙,同樣是魂歸地府。
兩位鬼差見朱晨逸眉目流轉間,隱隱有動手的跡象,心中駭然,連忙舉起手中的白骨鎖鏈,口中厲聲喝道:“道士,你想做什麼?”
聲音剛落,另一名鬼差同樣叫道:“道士,你不要胡亂,夜叉大人正在附近,你若強行往裏邊闖的話別怪我們不客氣。”
夜叉是僅次於鬼王的存在,在鬼物中也屬於佼佼者。如果是別人的話肯定會被嚇著,但朱晨逸可是斬殺過鬼王的存在,那裏會怕夜叉。
當兩名鬼差的聲音一落,他從腰間摸出兩張驅邪治鬼刀劍符,扣在手中,口中道:“得罪了!”言罷,雙手一翻,兩張靈符便朝鬼差身上拍去。
黃光閃爍間,靈符上的刀劍隱約的活了過來,猛的朝兩名鬼差斬去。就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陣陰風,和一聲厲喝:“大膽道士,竟敢插手我陰司之事,莫非活膩了不成。”
話音未落,兩塊拇指大的石頭激射而出,直接打在靈符之上。但聞,哢嚓兩聲,巨石碎裂,靈符同樣掉落在地上。
陰風席卷中,一個紅發、獠牙、獨角的鬼物出現在門口的台階之上。他一到現場,兩個鬼差便抬手行禮,口中道:“鬼差大人,這道士膽敢插手我陰司之事,還望大人做主。”
夜叉擺擺手,猛的一回頭,露出凶殘的眼光,待他看清楚站在麵前的是朱晨逸時,微微一愣,隨即詫異道:“是你?”
“是你?”朱晨逸同樣發出了驚呼聲。
夜叉認出他,他同樣認出了夜叉,這個夜叉正是他當初在上海,打開鬼門關跑出來的紅毛鬼。
有熟人好辦事,這是普遍現象。不但適合人,同樣適合鬼,夜叉在得知朱晨逸要進去看看張大娘時,絲毫未加猶豫的便答應了下來。兩個鬼差連忙勸阻,夜叉卻是笑道:“這位道長昔日於我有恩,進去看看也沒什麼大事。”說著,他橫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兩名鬼差,道:“如果不放心的話,你們可以跟著進去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