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畫一共有五幅,略顯斑駁,不知道是年代久遠,還是石室內的潮氣過重,畫麵上許多處已經斑駁不清,但依稀可見上麵講述的一些內容。
第一幅上隱約可辨,是一位道人的背影,雖不見容貌,但道人卻是一副仙風道骨,恍若神仙之流。在他手指的正前方,是一團團金色的光芒,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第二副上道人穿梭於山林中,在他背後的籮筐中,放置著一些人參、靈芝等珍稀藥材。
第三幅上,道人滿頭大汗,手持拂塵,盤膝而坐,在他麵前擺放的是一個碩大的丹爐,兩個道童分別站立在兩側,不停的拿著扇子在煽動著丹爐。
第四幅上,道人麵帶微笑,一枚通體金色的丹藥夾在他的指尖,閃動著絢麗奪目的光芒,站在道人身後的兩個道童,一臉羨慕的望著這枚丹藥,垂涎欲滴。
第五幅上,道人拿著一個透明的白玉瓶子,小心翼翼的將丹藥裝了進去,這才露出如釋重負的樣子。
在這副圖的正下方,有一行蒼頭小字:吞服金丹,以成大道。
吞服金丹,以成大道,這八個字,如同雷霆一般的轟在朱晨逸的腦袋之上,雖然心中早有猜測,但真正得知吞服了這麼丹藥,便可成仙,他依舊是呆立當場。
就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陣驚呼:“主人小心……”
話音未落,身後傳來一陣破空聲響,轉身間,一雙皓白如玉的大手已印到自己的胸前,抬頭而望,居然是純陽子。
淬不及防下,朱晨逸被沉猛的掌力震得倒退數步,緩緩癱坐在地,嘴角溢出一縷鮮血,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眼神……
純陽子一臉陰森的望著朱晨逸,冷哼一聲道:“師弟不要怪我,仙丹隻有一枚,我想成仙,不得不殺你。”說話間,他起腳如風,快若閃電般的朝朱晨逸的當胸踩去。
殺人奪寶,這個念頭從一開始他便作下了打算。在他看來,所謂的親情、友情、那怕是愛情,都比不上得道成仙。
雖然朱晨逸對他先有九命之恩,後有贈劍之情,又有傳藝之德。但,這一切統統比不上成仙。在他眼裏,沒有什麼兄弟,沒有什麼愛情。俗話說,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但這個世界上斷胳膊斷腿的人多了去了,也沒見那個敢不穿衣服上街的。
是以,他不但起了殺人奪寶的念頭,同樣是起了殺人滅口的心思。在一腳踩向朱晨逸的同時,右手自腰間摸出一張靈符猛的拍在一旁的可兒身上。
可兒本是鬼魂之體,法力本就低下,在純陽子的一道靈符之下,連叫都沒來得及叫出聲,便化為一縷青煙,消失在石室內。
可兒好殺,但朱晨逸卻並非好欺,雖然那一掌令其傷了根本,法力無法運用,但挪移間還是異常迅速。
當純陽子那一腳踩來之時,朱晨逸勉強的一閃身,躲過那一擊,便朝石門外跑去。選擇逃跑也是無奈之舉,平時就很難打的過純陽子,更別提在重傷,無法動用法力的情況下。
他想逃,早已下定決心將他誅殺在此的純陽子,那裏會答應。他剛一轉身,純陽子便是大喝一聲,提起粗大的拳頭朝他背後打去。
拳未及身,朱晨逸便感覺到一股炙熱,且強大的氣息席卷而來。避無可避的朱晨逸,隻得勉強的將身體微微挪動了幾分。
啪的一聲脆響!一拳正中背後,朱晨逸頓覺被一隻大錘掃中一般,當即噴出一口鮮血,重重的摔到南麵牆角的位置,疼痛的劇烈令他將身體緊緊的縮成一團。
打倒朱晨逸後,純陽子哈哈大笑,伸手將放置在供桌上的瓶子抄在手中,看了一眼,塞入懷中。
望著純陽子一臉得意的樣子,朱晨逸再次噴出一口鮮血,這口血略顯赤色,血中帶有絲絲的塊裝物,一噴到牆上便將壁畫弄汙。斑駁的血跡,如同桃花一般盛開在雪白的牆壁上,一眼望去觸目驚心。
“純陽子你這個卑鄙小人!沒想到你竟然無恥到如此地步。”朱晨逸以手捂住胸口,一臉憤怒的盯著純陽子,破口大罵,他實在想不到純陽子會突然出手偷襲。
麵對朱晨逸的指責,純陽子淡然一笑,不可置否的搖搖頭,陰森道:“師弟,為兄不久便要得道成仙,念在你我師兄弟一場,我賞你個全屍,放你魂魄轉世。”
言罷,他緩緩的舉起右手,劍出如風,疾刺朱晨逸的喉間。朱晨逸勉強的將身形微微一動,神色木然,望著純陽子冷冷的道:“師兄,你無情,別怪我無義。”說罷,一段晦澀難懂的咒語從齒間念出,純陽子忽然全身戰栗,斬妖劍掉落在地,雙手捂住胸口,渾身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