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畢,一道靈符隻剩下收尾的部分,他口中再次誦出:“奉太乙真人急急如律令!”筆落,靈符畫完。
將符書好之後,朱晨逸將筆反向,以全身之精氣全神貫注在筆頭,用筆頭,撞符紙三次,由下往上撞,然後用劍指或金剛摜敕符,一連三次,靈符這才書好。
純陽子見他將符書好,立即將符搶了過去,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的查看,表現出極為歡喜的樣子。一番看罷,他便將靈符放入腰間的袋子中,據為己有。
朱晨逸淡然一笑,並未阻止,靈符即便被純陽子得去了,但沒有咒語的配合,依舊是沒有任何效果,不要說拿他去對付蜃,能保住性命就不錯了。
隨後,兩人將現場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確信看不出來任何問題之後,方才坐到旁邊的小凳子上閑聊了起來。
劉鬆不知道是真的在給豹子開膛破肚,還是躲到一邊清閑去了,等朱晨逸和純陽聊了將近小半個時辰,他依舊沒有回來。直到村裏的婦人們來叫吃飯,劉鬆才跟在後麵,空著手晃悠了過來。
農村吃飯圖的是個熱鬧和喜慶,在靠山村是如此,林村亦是如此。數十張桌子,幾十條板凳齊齊拜在村裏的打穀場上,天空雖有太陽,好在天氣已涼,並沒有感覺到陽光炙熱。
在村民的擁簇下,朱晨逸,純陽子,劉鬆被擁在首座,由村裏年長的,輩分高的,威望重的作陪,以顯示村裏人的崇敬和重視。
菜是普通的農家小炒,酒是自家釀造的米酒,色香味俱全,讓人看了食指大動。唯一令朱晨逸感覺鬱悶的就是豹肉,不知是劉鬆故意為之,還是村民們真的以為他喜歡吃豹肉,楞是將滿滿一大盤豹肉放在他的麵前。
而且坐在他旁邊的兩人老者,不停的碗他的碗裏夾著豹肉,甚至連純陽子和劉鬆也享受到了這樣的優待。
三人咽著極為粗糙的豹肉,表情卻各不相同。朱晨逸是愁眉苦臉,純陽子是搖頭不已,劉鬆則是咬牙切齒,心中早已將朱晨逸和村民們家中祖宗八代罵了個底朝天,甚至連他們尚未出生的孩兒,都被其詛咒為口眼歪斜,死於非命。
村民們那裏知道劉鬆的齷齪想法,他們依舊是熱情的幫忙夾菜、敬酒。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的話題便扯到僵屍張奎的身上。
有說僵屍如何厲害的,有說想看看朱晨逸等人是如何捉拿僵屍的。眾說紛紜,各種稀奇古怪的說法紛紛冒了出來。
村民們這麼一說,立即令朱晨逸想起一個問題,那便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對付僵屍的東西。斬妖劍雖厲,但用來對付屍王,會不會一下子將其斬爆,導致屍珠就此作廢。
這一點,朱晨逸無法得知,同樣的道理,七煞劍也是如此。少了兩個最大的利器,對付僵屍顯得就有些相形見絀。
不過,這對於朱晨逸來說並不是什麼大的問題。沒有法器,他可以自己著手製作。
沉吟片刻之後,朱晨逸看了一眼依舊在暢飲的老者們,輕聲道:“不知村子裏有沒有被雷劈過的棗樹或者是栢木?”
是以,朱晨逸的話剛落,村民們還沒反應過來,純陽子卻是叫道:“師弟,你準備用製作道印降服僵屍?”
在道家,道教之印有兩種,一為道士職司之印,用以證明其身份職級之用。一為符文之印,係刻成星雷符篆之形者。符文之印,功用同於神符,以朱砂為泥,或印於紙帛器物上,或直接印諸人身。
而製作道印的材料就是遭遇雷劈的木頭,也叫雷擊木。按照現下的科學解釋,這是打雷閃電偶然導致的木頭。但在道術中講,遭遇雷擊的木頭是因為其內藏蛇、蜘精,此物有靈通,性害龍,雷霆為滅其精物。而木上卻依附著靈性,是以這個木頭是道家作為印的首選。
村民們一聽說這個被雷劈過的木頭,居然可以製作什麼印,還可以降服僵屍,一個個瞪大了眼珠了,露出好奇的表情。約莫一袋煙的功夫,酒桌上一個看似十分機靈的小夥子最先反應了過來。
他衝朱晨逸、純陽子、劉鬆微微行個了禮,然後叫道:“我知道哪裏有被雷劈過的木頭。”說罷,他不等眾人搭話,跨過板凳便離開了桌子,朝村子後麵跑去。
他這一跑,村民們當即紛紛放下手中的碗筷和酒杯,追了上去。朱晨逸,純陽子,劉鬆三人相視一眼,搖頭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