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兩聲輕響,兩道身影一觸即分,先前令人眼花繚亂的劍光消失不見,劉鬆站立在三尺之外,以劍指地,右臂抖動不停,一臉陰森的望著純陽子,心中暗暗有些吃驚,在剛才的試探性交手中,他發現純陽子的法力雄厚,竟然不在自己近百年的苦修之下。
但轉念一想,身後的四五個僵屍,他心中大定。繼而厲聲喝道:“我與閣下無冤無仇,你何必趟此渾水?”他頓了頓,目光陰冷的望著純陽子,見他沒有任何反應,頓時心中大怒,當即叫道:“莫非你想死不成?”
劉鬆見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可惜純陽子是軟硬不吃的住,劉鬆雖然出現的頗為詭異,且法力高強,可讓他放棄於其敵對,讓朱晨逸一人迎敵,他做不到。
贈送九轉還魂丹,斬妖劍的事情暫且不提,拋開師兄弟情分來說,他也無法坐視不理。因為在陰陽八卦合體開啟的洞府中,還有一大陣,對於陣法之道不甚精通的他,還需要朱晨逸的幫助。是以,劉鬆的話一說完,純陽子便活動了一下略顯麻木的右臂,淡然一笑,道:“你大可一試。”說著,手腕一震,折扇唰的一聲被打了開來。
朱晨逸見兩人盡在耍嘴皮子,他大喝一聲,衝了上去,一掌一指臨空使出。但見黃光如雲,刷刷帶風之聲中夾著鏘鏘出扣之響,震耳欲聾。這這一動,純陽子立即當胸拍出一拳,拳出大袖隨風而舞,那紫色的袖袍舒展開來,袖中藏拳,拳激大袖,如滾滾雲彩朝劉鬆罩去。
劉鬆見兩人絲毫不講江湖道義,上來就是兩麵夾攻,頓時慌了手腳,連忙提劍去擋。純陽子的鐵拳好擋,但朱晨逸的玉指金掌訣哪裏這麼容易躲掉,慌亂中,他被一指點中了右臂,頓時血流如注,緊握在手中的軟劍,瞬間掉落在地。
平日裏囂張跋扈慣了的劉鬆,在坐教主時都沒有吃過這樣的大虧。現如今一下子被戳了一指,頓時勃然大怒,厲聲叫道:“小子,你死定了。”說罷,他也不在理會掉落在地上的軟劍,猛的向前跨了一步,雙掌齊出。
朱晨逸和純陽子兩人同樣是大叫一聲,迎了上去。雙方在小山坡上廝殺著,折扇,掌風,指力所過之處,樹木塵土飛揚,大石碎裂。但見此三人,打到哪裏,哪裏便是一片狼藉,原先被刨開的墳頭,被劉鬆的掌風掠過,立即爆裂了開來。
呆立在現場的十多名小夥子被巨大的轟響聲所驚醒,他們抬頭看了一眼,見三人的打鬥如此駭人,一個個丟下手中的的鐵鍬,鋤頭飛一般的逃下了山去,就連張春田也丟下走路一簸一簸的父親張天玉逃離了現場。
可憐的張天玉沒有了兒子的攙扶,拖著被朱晨逸踢了一腳的身體,艱難的滾下了小山坡,所幸的他掉落在灌木叢中,雖身體上紮了一些木刺,但並無性命大礙。
村民們一走,朱晨逸更無顧忌,他先前是怕戰鬥的餘波會連累無辜村民的性命。現下見村民們都離開了小山坡,逃到下麵的村子裏,他心中大定,伸手從背後拔出七煞劍。
拔劍是為了殺人,他見劉鬆法力似乎比在湘西見到時法力高了不止一籌,心中暗暗有些吃驚,絲毫沒有猶豫的將七煞劍拔了出來,即便金山寺隱藏在後山的高僧曾經告誡過他,不要擅自七煞劍,以免墮入魔道,但在危難的時刻,他依舊是忍不住的將其使了出來。
七煞劍一出鞘,立即騰起陣陣極其濃鬱的煞氣,頃刻間,煞氣進入體內,朱晨逸頓覺體內的法力增強了一倍不止。當下,他大吼一聲,雙手持劍,由上而下的朝劉鬆劈去。
嗡嗡幾聲輕響,一條由煞氣組成的黑龍,張牙舞爪的顯現在七煞劍之上。隨著朱晨逸的法力催動,黑龍發出一聲龍吟,頓時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劉鬆臉色大變,連忙自懷中摸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鏡子,口中念咒,翻手一揚,鏡中閃爍出一道黃色的光芒。
啪啪——
黃光打在黑霧之上,由煞氣組成的黑龍身形為之一頓。劉鬆大喜,可臉上剛剛綻開的笑容還沒完全舒展之時,隻聽哢嚓一聲,鏡子碎裂開來。
七煞劍的劍氣瞬間劈在他的胸前,強大有力的攻擊瞬間將他的身體打的騰空飛起。一連撞斷了數根大樹,劉鬆這才跌落在地。
從地上爬起來的劉鬆,目光陰冷的掃了朱晨逸和純陽子一眼,昂天長嘯一聲。亢進有力的嘯聲,穿透叢林,一直延伸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不好!”朱晨逸見劉鬆發出嘯聲,立即想起在湘西時發生的一幕,臉色劇變,大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