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陽子深吸一口氣,甩開大步繼續前行,到了跟前,他忽然驚呼一聲,跳了起來。朱晨逸大驚,連忙轉頭望去,頓時隻覺頭皮一陣發麻。
這是一個方圓達數十丈的石室,在石室的角落中灑落著數十具白骨,一縷縷藍色的熒光漂浮在空中,正是那白骨散發出的磷火所致。石室中央的位置是一個身高八尺的漢子矗立在那裏,他手中拿的是一把長約五尺的巨型大劍,寬約五指,劍身雕龍畫鳳,被夜明珠的光芒一照,散發出陰冷的寒光。
從屍體的腐爛程度來看,少有也在幾十年前。從這個大漢的眼眶中,和未完全腐爛的胸腹間,依稀可見屍蟲在不停的爬來爬去,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屍臭,且陰森的味道。
“這人看來生前是個勇猛之人,不知是何人物?”冷靜下來的朱晨逸,看了一眼手持大劍矗立的男子,踩著森森白骨走了過去。這白骨不知道是生前被人用掌力震碎,還是經曆的時間過久,一腳過去,全部碎裂,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空氣中頓時飄起了一陣灰塵。
朱晨逸走也不是,停也不是。就在這時,純陽子卻是大叫了一聲:“師弟,你看!”說著,他踩著森白的骨頭,大步的走到持劍漢子的麵前蹲了下去。
朱晨逸見了,連忙湊過腦袋,隻見青石鋪砌而成的地麵上,刻著一行字跡:窮畢生之力,搜尋斬妖劍未果,反倒被奪七煞劍……
字跡越來越過模糊,看樣子是這位男子在臨死時,用劍刻下的。隻不過,最後一行依稀可辨的小字,還是令朱晨逸看清楚了這個人的身份:巫族聖主司馬長空絕筆。
“斬妖劍?”看到斬妖劍幾個字,純陽子震驚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張著可以塞入一個雞蛋大小的巨口,瞪大著眼珠子,叫道:“祖師爺那柄力斬妖族三大護法的斬妖劍?”
純陽子震驚,朱晨逸更為震驚,他一直以為先祖是湊巧得到這柄七煞劍的,可如今看來,卻是殺人奪寶。七煞劍的威力,他非常清楚,能在七煞劍下毫發無損,並且將劍奪走,將人擊殺,這不僅僅是法力高強能夠解釋的通的,還必須要有勇氣麵對強大的巫族瘋狂的追殺,有敢為天下人為敵的決心。
有了這個小插曲之後,兩人更是警惕萬分,像巫族聖主這樣強大的存在,都陷入了石室中,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更不用提跟他毫無可比性的朱晨逸和純陽子兩人。
純陽子見石室內除了骸骨就是磷火,未見任何東西,頓時皺起了眉頭,問道:“師弟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找出口唄……”朱晨逸微微一笑,拿起手中的夜明珠轉過身來。待他看清楚背後的情形當即目瞪口呆,聲音也戛然而止。不大的石室中一排數十個洞口出現在光滑的石壁上,根本無法區分來時是從哪個洞口進入的。
朱晨逸的異狀,立即引起了純陽子的注意,他轉過頭來,看著一排黑洞洞的洞口,也呆立當場。
一時間,兩人誰都沒有說話,整個石室內除了從數十個洞口吹進來的陣陣陰風,就是兩人急促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巫族聖主司馬長空的死,以及地上的骸骨似乎為他們展示了這個石室是個絕地。
短暫的停頓之後,純陽子忍不住說話了:“師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此處是生門麼?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形?”
“師兄對不起,小弟連累你了。”朱晨逸慘然一笑,麵露苦澀之狀,口中道:“先前小弟隻顧推演八卦,分生死門,可沒想到卻是中了圈套。”他頓了頓,輕歎一聲,道:“九宮八卦陣源於諸葛武侯,其中變化繁多,隻需分清生死門即可。乍一看,這個陣是九宮八卦陣,實際上,卻是逆生死,生門即是死門,死門即是生門。小弟本以為黃塘下麵的入口便是開門,其實是驚門,剛才我們進入的是生門,而此處是死門。”
朱晨逸一番開門,生門,死門的言論,頓時將純陽子聽得頭大。他連連擺手道:“師弟,你莫要跟我說這些,我隻想問,既然此處是死門,為何沿途不見機關之類的東西。”
“既然此處陣法有可能是先祖昔日所設,你覺得他老人家會使用極為平常的火箭,弩弓,滾油,毒氣等普通的東西麼?”朱晨逸搖搖頭,指著牆壁上的數十個洞口,歎道:“這十個洞口,隻有一個是我們來時的路,其餘的全部是死門,想必其中殺機四伏,危險重重。”說到這裏,他看了純陽子一眼,目露悲戚之意,口中道:“師兄,隻怕你我二人,要命喪此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