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出乎意料的是剛走幾步,就聽到,嗖嗖幾聲輕響,朱晨逸抬頭望去,隻見兩隻閃動著寒芒的利箭當胸射來。
箭雖快,可對於朱晨逸和純陽子兩人造不成傷害。他微微一笑,正欲屈指將箭彈走,卻不曾想那箭卻如泥鰍一般的滑了下去,直接釘在他麵前數尺的位置。
他抬頭望去,隻見一個年齡在二十來歲的小夥子,挽住長弓一臉凶狠的站在那裏。在他身邊分別站著一個中年人和一個老人,從相貌來看,有幾分相似,應該是一家人。
小夥子射箭的行為雖是無禮,但朱晨逸和純陽子兩人豈會跟一個普通的村夫計較。兩人微微一笑,大步前行,約莫向前走了數十步的距離,又是兩箭射了過來,依舊是停在他們正前方數尺的位置。
俗話說,泥人也有三分火氣,小夥子連續射箭這個行為無異於挑釁,即便是朱晨逸和純陽子兩人也不禁有些溫怒。
朱晨逸停下腳步,抬頭看了一眼站在數丈開外的這三人,當他看到三人眉宇間黑氣騰騰,頓時眉頭一皺。正欲開口點撥幾句,那個射箭的小夥子,卻是厲聲吼道:“滾!滾!滾,我們村子不歡迎你們這些招搖撞騙的和尚。”
“滾出去!”
“快走,不走小心老子揍你。”
“孩子他媽,快拿繩子來,老子要將這兩個和尚捆起來。”
……
隨著小夥子的厲喝聲起,打穀場上的眾人情緒一下子激動了起來,好似朱晨逸和純陽子騙了他們萬貫家財一般。
“和尚?”聞言,純陽子和朱晨逸當即目瞪口呆。轉念一想卻是釋然,他們兩人為了躲避落霞穀的追捕,在靈貞觀落了發,再加上身上的僧袍,被對方誤會也在情理之中。
當下,他微微一笑,道:“小兄弟,你誤會了,我不是和尚……”朱晨逸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小夥子的一聲厲喝所打斷:“穿著僧衣,理著光頭,不是和尚難道是道士麼?”
小夥子這話一說出來,純陽子連連點頭,笑道:“是啊,我們是道士。”
純陽子本是實話實說,可小夥子以為他是在戲弄自己,當即大怒,提起手中的弓箭朝他左臂射去。
箭若流星,快若閃電。銀芒帶著絲絲的破口聲響,一看就是威力極大。如果這一箭,對付普通人,或者說是世俗中會些拳腳功夫的人,毫無疑問,定會命中。可用他對付純陽子未免有些兒戲,純陽子微微一笑,大袖一揮,一股強勁的力道隨之而出。
噗噗——
利箭被純陽子衣袖甩的倒飛了回去,擦著小夥子的臉頰,啪的一聲,紮入地上那個石滾之中,隻留箭尾的羽毛露在外麵抖動不停。
純陽子這一手,極為平常,但卻將現場的眾人震住。朱晨逸也懶得跟這些村夫計較,他看了一眼一臉畏懼的小夥子,斷言道:“你們家三日內必有血光之災。”
本是一句實話,可小夥子雖攝於純陽子的淫威,不敢反駁,但可以從其眼神中看出極為不屑。不止是小夥子,就連跟小夥子站在一起的其他村夫,也紛紛緘口莫言,很顯然眾人對於朱晨逸的說法並不相信。
朱晨逸知道跟這些人也說不清楚,於是他丟下一句話,拉著純陽子離開了村子。
純陽子和朱晨逸兩人一走,打穀場上那位小夥子望著他們消失的背影,破口大罵道:“什麼玩意,我們家三日內必有血光之災,我看你家才有血光之災呢。”小夥子罵著似乎不解氣,隨即恨恨的捏著拳頭,怒道:“狗日的,三天過後,如果家裏沒事,老子去靠山村剝了你的皮。”
“剝皮?”站他平常都有些敵對的另個一個小夥子,冷笑一聲,恥笑道:“你打的過他們麼?”
“你……”小夥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朱晨逸並不知道他走後,小夥子發狠要剝了他的皮,就算是知道了也是一笑而已。此時的他正站立在高處看著這個小山村,從進入村子,看到村夫們性格都比較暴躁,易出橫事,且身強力壯,有萬夫之勇,他就感覺這個村子有可能是騷牯牛地。
事實再一次證明他的猜測是對的,從上往下看,村子南北方向有兩條路,如牯牛的兩隻角,而村子正好坐落在彎彎的土丘之上,形如牛身,東西有人形之道,此地正是牯牛地。
“師弟,你不潛心修道,怎麼老是喜歡擺弄風水之術啊。”望著朱晨逸查看地氣,尋找牯牛地的地穴位置,純陽子無奈的搖搖頭。對於朱晨逸這個嗜好,他是相當的無語,而且是無語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