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到朱晨逸,居然舍得用這等逆天的藥物,將自己救活。一想到自己往日的種種表現,純陽子的臉色由白到紅,由紅變紫,再由紫變青,幾個呼吸之後,臉色恢複了正常。他愧疚的望了朱晨逸一眼,勉強的爬了起來,雙手一抱拳,口中道:“往日師兄有對不住的地方,還請師弟多多見諒,莫要跟我一般見識!”說著一揖到地。
純陽子的態度誠懇,話語中透出絲絲的悔恨之意,即便是兩位佛門高僧聽了也不禁微微動容。朱晨逸更是欣喜若狂,純陽子是他先祖這一脈唯一弟子後人,從心理上來將,他不願意於其為敵。
當下,他抬手將純陽子扶了起來,將遺落在地上的典籍遞了過去,微微一笑道:“師兄嚴重了,此事我也有不對的地方。等閑了,我將先祖的秘籍拿出了共同參詳。”
聞言,純陽子抬起頭,望著朱晨逸清澈無比的雙眼,忽然間哈哈大笑了起來。他這一笑,朱晨逸也笑了起來,大有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架勢。
就在這當口,空性老和尚發出一個大煞風景的聲音:“師兄弟從歸於好本是件喜事,不過……”眾人聞言,心頭一凜,猛的轉過頭來,隻見空性老和尚雙手合十,口中道:“剛剛老僧,圍著林子轉了一圈,發現山下來了不少人,正往這個方向搜尋而來。”
老和尚說的波瀾不驚,眾人卻是聽的心驚肉跳。更為心驚肉跳的是空性老僧的後麵一句話:“我僧還發現,我們頭頂上盤旋的數十隻老鷹是他們的眼線。”
上有老鷹監視空中,下有落霞穀眾人沿途搜素。眾人頓時大驚,即便會五行遁術的朱晨逸也不禁有些為難,逃走似乎一下子變的很渺茫了起來。
本是充滿喜氣的場麵,隨著空性老僧的一句話冷了下來。幾個呼吸之後,朱晨逸站了起來衝空性老和尚,瑪蒙等密宗僧人,以及純陽子,施了個大禮,道:“多謝諸位援手之德,今日僥幸不死,他日必報大恩。”說罷,他身形微晃,已然出現在十丈開外。
純陽子見了,立即大吼一聲,道:“師弟等等我……”說話間,他身形陡然升高到七八丈的高度,然後如一隻大鳥一般,由上俯衝而下,“我”字一落,已經出現在朱晨逸的身邊。
隨著朱晨逸和純陽子兩人的離去,瑪蒙僧人大袖一揮,正欲蕩起真氣騰空而起。空性老和尚卻是一把抓住他的僧袍,搖頭歎道:“大師你的定力怎得也和那兩位施主一般,我既然來了自有破解之法。”說著,他雙袖一擺,蕩起一股勁道,瞬間出現在朱晨逸和純陽子兩人的身邊。
“兩位施主請留步。”聞言,朱晨逸和純陽子停了下來,轉頭望著追逐而來的空性老和尚。隻見老和尚大袖一卷,飛翔在林子頂端的一隻老鷹瞬間被他吸在手中。極其凶殘的老鷹那裏會受到這樣的對待,立即用力的在其手上啄了一下,頓時血流如注,一塊拇指大小的肉被老鷹吞下了肚子。
朱晨逸大驚,正欲上前將老鷹捏死,卻見空性老和尚手掌微微一動,老鷹瞬間暈了過去。他似乎沒有發現朱晨逸和純陽子目光中的異樣,而是輕輕的將老鷹放在一顆大樹的樹梢上,然後轉頭看了一眼兩人,笑道:“不知道兩位可知佯死之法?”
聞言,純陽子目露精光。佯死之法,是道家一種避世的手法,通過特殊的咒語,加上符籙等物,令自己達到假死的地步,從而擺脫世俗中的一些糾纏和紛爭。在古代,很多高人為了擺脫朝廷的召見,常用的就是這種方法。
一般常用的方法有兩種,一是屍假法,二是佯死。
屍假法是以右以五方印拈定燒灰,香水調服七日,每日早晨念諸聖咒七七遍,念五方神咒,結五方神印,第七日便死。
佯死是通過特殊的咒語,和手法,從而達到令人暫時死亡的目的。
“佯死?大師是指用佯死之法,騙過搜山的落霞孤弟子?”朱晨逸雙目一凝,習慣性的摸摸下巴。可耳邊卻再次傳來空性老和尚微弱而清晰的聲音:“兩位施主不必猶豫了,隨老僧回靈貞觀吧。”說罷,他也不管朱晨逸和純陽子兩人是否同意,一手抓著一人的胳膊,蕩起渾身的法力,輕輕一步就是六七丈的距離,幾個起落後,消失在茫茫的夜空。
整個現場,隨著空性老和尚,純陽子,朱晨逸,以及瑪蒙等密宗僧人的離開,重新恢複了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