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木假,還是土假,均是混弄人的把戲。但,這種情況下,對於朱晨逸來說是十分有效的,特別是在林子中,木假可謂是最適合不過了。
當下,他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連忙從腰間的帆布袋中取出木印,往身上輕輕一拍,口中念出木假聖咒:囊謨三滿多,沒馱喃揲囉嘢娑嚩賀。
咒畢,他的身體微微閃動了兩下,隨即徹底的消失在林中,仿佛就憑空消失一般。就連剛剛藏在草叢中,準備伺機偷襲的一隻狼,也不禁露出愕然的表情。
就在朱晨逸剛剛催動法術,和大樹融為一體的瞬間,從林中走出一支十多人的隊伍。這些人一到現場,立即打量四周的情形。林中樹木眾多,但並無多少灌木,荊條,所以一眼望去,三五丈的範圍盡收眼底。
在未發現林中有人,這些黑衣人轉身便走。這時,一個看似頭目的中年漢子,將鬼頭刀往肩膀上一扛,鼻子聳動了兩下,隨即一會手,道:“且慢!”
聞言,眾黑衣人停下腳步,露出不解的神色。中年漢子解釋道:“此處血腥味甚為濃鬱,想必此人並未逃離。”他頓了頓,再次聳動了一下碩大的鼻子,然後揮舞著手中的鬼頭刀,口中道:“大家給我搜,從這裏開始,一路往前搜索。”
不知是適逢湊巧,還是真的察覺到了什麼,他將手中的鬼頭刀刀鋒所指的方向,正是朱晨逸藏身之處。朱晨逸駭然,同時也懊惱不已,木假可以迷惑人的眼睛,但他忘記了,木假並不能遮掩身上的濃濃血腥味。
更令他為之駭然的是,負責搜索的隊伍中一個黑衣壯漢,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厲聲喝道:“出來吧,朋友,我看到你了。”
話音剛落,所有黑衣人一下子將目光鎖定在朱晨逸藏身的位置,手中的刀劍慢慢的舉了起來。
麵對越來越不利的處境,他眉頭一皺,心想:“先祖的典籍上將木假之法,描述的非常厲害,怎得如此輕易就被人堪破了呢?”想到這裏,他看了一眼慢慢逼近的黑衣人,暗歎一聲,心道:“罷了罷了,看來今日難以躲過此劫,不如和他們拚了,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
一念至此,他將手慢慢的搭載七煞劍的劍柄之上,準備一旦現身,就給對方迎頭痛擊。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身後的草叢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轉頭望去,隻見一隻呲牙咧嘴,滿臉鮮血的狼哼哼唧唧的竄了出來。
看到狼,他頓時鬆了一口氣。這時才明白並非是自己的木假之法無效,而是這頭藏在草叢中的狼,吸引了這群黑衣人的注意力。想到這裏,他慢慢的鬆開了緊握在劍柄上的手,一臉戒備的望著逐漸逼過來的黑衣人。
不止是朱晨逸發現到狼,就連現場的那些黑衣人也看到了那隻狼。狼一出,一群黑衣人的眼裏透出濃濃的失望,和些許的不甘,還略帶一絲的懷疑。而手持鬼頭刀的漢子卻是身形微動,刀光一閃,剛剛凶神惡煞的狼瞬間被劈成兩半。鮮紅的血液如雨般的撒落在現場,頓時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彌漫開來。
手持鬼頭刀的中年漢子殺完狼後,似乎還不解氣,狠狠的踢了一下狼的屍體,口中罵道:“老子還以為發現了那家夥的蹤跡,卻沒想到竟然是頭狼躲在草叢裏,真他娘的晦氣!”說著,他雙目一翻,衝其他黑衣人一揮手,道:“走,我們到那邊去看看。”
說罷,一群黑衣人迅速的消失在林中。朱晨逸看著眾位黑衣人消失的背影,目露疑惑的神色。就在剛才他看到中年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且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
為了保險起見,他並沒有立即離開現場,而是從帆布包中取出一個瓶子,倒出一枚恢複法力的丹藥納入口中,站在那裏閉目調息慢慢的恢複功力。
他在休息,剛剛離去的那群黑衣人也在不遠處的一個凹地休息。準確的說,他們是在等待朱晨逸現身。先前那個身材魁梧的壯漢,掃了一眼朱晨逸所在的方向,不解的問道:“大統令,為什麼搜索空中的老鷹,發現他在林子中,怎麼我們進去沒找到呢?是不是老鷹看錯了?”
“老鷹不會看錯的!”手持鬼頭刀的中年漢子,搖搖頭,道:“這個人一定還在林子中,不過我估計他使用了什麼厲害的法術,隱藏了身形。”
說這話時,中年漢子臉上透出濃濃的自信。在林子的上方,一直盤旋著幾隻老鷹,是他們落霞穀訓練出來的,專門用來追蹤敵人的一種手段。而且從來沒有失手過,所以在老鷹示警後,他毫不猶豫的帶著眾人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