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個發現之後,馮鈴兒想起了白衣術士臨走時的交代,連忙問道:“不知道友可姓朱?”
聞言朱晨逸微微一愣,轉念一想,隨即釋然,他和巫族的大巫師簫劍,左右護法,以及四大法王喝酒聊天時都說過姓名,讓棲身於美人圖的馮鈴兒聽去也很正常。
當下,朱晨逸點點頭。可沒想到,剛點頭示意完了,耳邊卻傳來馮鈴兒略帶凝重的聲音:“道友是潤八月初三亥時生人?”
馮鈴兒的聲音依舊是甜美,奪人魂魄。而朱晨逸這次不但沒有受其蠱惑,而且震驚的跳了起來,因為馮鈴兒說的正是他的生辰八字。
朱晨逸的表現落在她的眼裏,無異於告訴了她,八字無誤,等候幾百年的正是此人。一想到就此擺脫畫像的束縛和輪回誓言,馮鈴兒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容。在百多年前,那位白衣術士,曾斷言百多年後,有一潤八月初三亥時出生的朱姓術士,會來此處,堪破畫像的秘密,破除巫族咒語。
為了讓她幫助轉達兩句話,那位白衣術士,傳下來鬼修的法門,以鬼來正道,自此逃脫輪回之苦,功成之日,便是得道成仙之時。不過,那位術士為了防止馮鈴兒他日違背諾言,令她發下輪回誓言。
不得不說那位白衣術士算無遺策,轉達的第一句話,無關緊要。第二句話,卻人令人怦然心動。即便是現在的馮鈴兒一想起來,依舊是眼饞不已,無奈有輪回誓言加身,令她不敢有絲毫窺視之心。
沉吟片刻,馮鈴兒將白衣術士,要轉達的第一句話說了出來:“速離巫族,遲則生變。”
這八個字一出口,朱晨逸頓時皺起了眉頭,心道:“我有七煞劍,乃是巫族聖主,難道這些人敢謀反不成?”一念至此,他從背後取出七煞劍,看了一眼。
取劍這個動作落在白衣女子馮鈴兒的眼中,她對那位白衣術士更加欽佩的五體投地,一切完全和他當初斷言的一摸一樣。
當下,她也不敢耽誤時間,連忙將巫族祭壇,可驗聖主之事說了出來,並直接指明朱晨逸並非巫族聖主。末了,她還補充了一句:如朱姓術士有疑慮,可說上一任七煞劍的主人,他一聽便知。
這話是當年白衣術士所說的原話,由馮鈴兒轉述出來,同樣具有一定的效果。當朱晨逸聽了之後,當場目瞪口呆,上一任七煞劍的主人,正是他的先祖:朱破頭。
在馮鈴兒一口道破自己的生辰八字之時,朱晨逸心中雖敢怪異,且有些驚駭,但並沒有望別的地方去想,他一直以為是馮鈴兒習的異術,觀麵相可得生辰八字。
但,現在得知這裏竟然有先祖的身影,朱晨逸釋然,同時也對先祖佩服的五體投地。當下,他下定決心要盡快的離開巫族,免得惹來殺身之禍。
這個念頭剛起,他就想起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既然不是巫族聖主,為何能將七煞劍拔出。
不過,這個問題很快得到了解決。在朱晨逸苦苦思索這個問題時,白衣女子轉述了白衣術士的一句話:無需為七煞劍之事困擾,莫說小小的七煞劍,即便是再厲害數十倍的劍,你也可拔出。
對於這樣的說法,朱晨逸很是無語,一再追問之下,白衣女子馮鈴兒,以一句他日便知的話堵塞了朱晨逸的一係列好奇心。
最後馮鈴兒轉達了白衣術士的第二句話:“二月十九,準備好紅線,銀針,於午時在湘西一個叫龍口村的村口等候,途遇一身著青衣,手拿藤木拐杖,頭戴氈帽的七旬老者,便上前與其搭話。然後趁其不備,將銀針係上紅繩,別在老者的衣角即可。”
聽完馮鈴兒的話,朱晨逸是一頭霧水。好在馮鈴兒做出了相應的解釋,這一解釋朱晨逸卻是大喜,因為他先祖朱破頭送給了他一份大禮:葛根。
葛根一般生於山坡草叢之中,或者是路邊灌木叢生的陰暗處。它是一種多年生長的藤本植物,長達數十米,全株被黃褐色粗毛,一般被百姓當作藥材或製作葛粉。
那位青衣老者便是葛根,而且還是有千年道行的葛根,隻不過他是草本植物,隻會使用一些幻術,毫無法力可言。即便如此,想抓住他依舊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而朱破頭這手用銀針,紅繩作為標記,卻是破解它的最好方法。
這是他先祖朱破頭為他備下的一份大禮,白衣女子為了感激他的相救之情,同樣也備下一份大禮,一份巫族幾百年來一直渴望得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