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依稀間,他似乎看到朱晨逸如瘋了一般的衝了過去,手中的七煞劍,唰的一下被拔了出來。
耳邊傳來那柄煞氣十足的寶劍一聲劍鳴,白雲飛想阻止,可是眼皮越來越重,幾經掙紮之後,他依然陷入了昏迷,不過在昏迷前,強大的意誌力,還是令他叫了出來:“不要……”
七煞劍一出鞘,朱晨逸隻覺渾身血管充斥著極其狂暴的力量,奇經八脈在這股力量之下,竟然有種撕裂的感覺。痛苦不停的充斥著他的大腦,但朱晨逸似乎沒有覺的痛楚,他的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替白雲飛報仇,殺光所有人。
本是殺氣騰騰的巫族之人,看著被包裹在黑色霧氣中的朱晨逸,微微一愣,而這一愣,卻是叫他們忘了防禦,忘了攻擊。
朱晨逸見此,厲喝一聲,隨即雙手持劍,猛的劈了下來。一條狀若黑龍的霧氣翻騰間,撲向呆立當場的數十人。這條由煞氣凝聚的劍氣,再加上朱晨逸夾雜怒火的功力,威力卻是極大。
劍出,樹倒,石碎,草枯,劍鋒所過之處,一片死寂。數丈的距離,一閃而至,站在最前麵的兩個影衛,瞬間爆裂開來。
兩個影衛的死,令巫族其他人臉色劇變,連忙避其鋒芒。而這時,站立在白衣少年霖楓肩膀上的怪鳥,看到翻騰不止的黑色霧氣,再看了他手中的七煞劍,忽然尖叫了一聲。
響亮的聲音洞徹雲霄,也令現場的眾人臉色為之一變,而巫族的兩位護法,則是失聲尖叫:“聖主!”
聖主之名,令巫族之人心頭一震,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朱晨逸緊握住的那柄七煞劍,直到他們看到墨綠色的劍身,這才噗通一下,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口中呼道:“參見聖主!”
“聖主?”看著這群人一臉狂熱,虔誠的表情,朱晨逸有些遲疑,一時間摸不清這些人的用意,手中的七煞劍不由的頓了一下。但眼睛的餘光瞥到躺在地上的白雲飛,手中的七煞劍還是毫不猶豫的劈了下去。
砰砰——
七煞劍爆發出來的強大劍氣,瞬間將距離他最近的兩個影衛腦袋劈去。鮮紅的血液如同殺豬一般,從脖頸中噴湧而出,一時間熱乎乎,且帶有一絲腥味的血跡從朱晨逸的頭上淋了下來。
此時的朱晨逸,右手持劍,渾身鮮血,如同屠夫一般站在那裏。做好了拚命的準備,可出乎意料的是,那些巫族眾人,不但沒有群而攻之,甚至連被他殺死的兩個影衛,看都沒看一眼,就這麼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就在他疑惑間,巫族的兩位護法雙手抱拳,口中道:“巫族左護法冷無名,右護法劉鐵,率三十六影衛恭迎聖主。”
隨著左右護法的聲音剛落,那些單膝跪地的影衛,同樣雙手抱拳,微微一禮,道:“恭迎聖主。”
左一句聖主,右一句聖主,令朱晨逸愕然當場。雖然他沒有聽說過巫族之名,但聖主這兩個字讓他覺得權利十分的大,而且還是左右護法,三十六影衛共同出來尋找此人。
朱晨逸雖然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麼會認定自己是聖主,但他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同時也是可以破局的機會。白雲飛已昏迷不醒,徹底的失去了反抗力,張小花和道童兩人更是忽略不計,他一人麵對如此多的巫族眾人,幾乎是沒有勝算。
當下他幹咳兩聲,微微一笑,大步的走到兩位巫族護法的跟前,伸手將兩人扶了起來,試探性的問道:“不知道兩位道友為何認定我是你族的聖主?”
巫族的兩位護法見朱晨逸沒有揮舞手中的七煞劍,心中暗暗的鬆了一口氣。正欲起身,耳邊卻傳來朱晨逸的詢問,當下他再次跪倒在地,伸手指著朱晨逸手中的七煞劍,口中道:“七煞劍乃我族重寶,得七煞劍者當之無愧是我族聖主。”說著,他眼巴巴的望著朱晨逸,猶豫了一下,最後咬咬牙道:“不知聖主能否讓屬下一觀七煞劍?”
“此時萬萬不可!”朱晨逸還沒有發表態度,跪在一旁的白衣少年霖楓立即出言反對。態度堅定,言語有些激烈,表情有些怪異,更令人詫異的是,話一說完,他就從地上爬了起來。
“少爺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以為本護法出手搶奪七煞劍不成?”見白衣少年反對自己觀看七煞劍,巫族的左護法將臉一沉,冷冷的望著白衣少年霖楓。而霖楓同樣是冷眼相對,未加絲毫令色。
朱晨逸見此心中暗暗有些吃驚,心道:“看來這些人對我如此恭敬,原來就是因為這柄七煞劍的原因。”一念至此,他反手一揮,將七煞劍插入劍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