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正道人士,豈能學那歪魔邪道使用偷襲的方法……還有七日喪魂釘如此歹毒的暗器,你是從何得來……”
聽著耳邊純陽子喋喋不休的數落,朱晨逸無奈的搖搖頭,心中暗歎這個師兄太過迂腐。不過表麵他卻未露出絲毫不滿的情緒,畢竟純陽子對他有過救命之恩,這是不爭的事實。
也許是罵累了,也許是他感覺短時間內無法扭轉朱晨逸的價值觀。半響之後,純陽子停下了叫罵聲,慢慢的走到朱晨逸的身邊,語氣誠懇的道:“師弟收手吧,你再這樣下去會被正道人士聯手剿滅的,我不想你身首異處。”說這話時,純陽子聲音有些哽咽,眼神中透出一絲擔憂。
“除魔衛道麼?”朱晨逸不屑的搖搖頭,冷笑道:“我八歲修道,十五歲闖蕩江湖,十四年來見過表麵道貌岸然,暗地裏幹著些男娼女盜的事情不在少數,為何不見有人去剿滅他們,難道就因為他們的身價和威望?”
不待純陽子反駁,繼續說道:“師兄你太過迂腐,過於墨守成規,就拿剛剛那個苗人來說,他本來就是歪魔邪道,我用偷襲的方法有何不對,更何況他偷襲在前……”
一番話說下來,語氣誠懇發人肺腑,純陽子幾次張嘴欲反駁,最終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看容貌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很多。
朱晨逸苦笑不得的看著他,心中卻是又驚又喜。
看他這番表現之後,朱晨逸已經知道,純陽子已經默認了自己的說法,而且心態也有些細微的變化,如此一來,他做起事來就不會像以前一般畏手畏腳。但是,純陽子能否支持自己接下來的舉動呢?
心念一轉,他沉聲道:“師兄我想將那個家夥置於死地,你不會阻止吧?”
聽著朱晨逸試探性的詢問,純陽子心中暗歎,殺戮太重。不過他也沒有阻止,在他看來被人欺負理應討回公道,更何況是差點被人害死。
“嘿嘿!師弟你大可心去做,需要幫忙盡管支聲。”純陽子幹笑兩聲,臉上露出一抹狠色,傲然道:“從祖師爺開始我們這一脈從來都是欺負別人,這一次也不例外。”
純陽子這話倒是事實,在他們這一脈,從朱破頭開始,隻要有人惹到他們,無論上天入地,哪怕一路追行萬裏,也要將敵人誅殺殆盡,永絕後患。
這是朱破頭的風格,也是他們這一脈的祖訓,在門規上這一點都有詳細的記載。
聽到純陽子支持自己,朱晨逸大喜,似乎怕純陽子反悔一般,連忙從帆布袋中拿出一張符籙,小心翼翼的將苗人噴灑在草地上的血跡收了起來。
純陽子歪著腦袋,好奇的盯著朱晨逸的一舉一動。在他的印象中,取人毛發,收人血液,一般都是巫術的典型特征。在見識過朱晨逸的道術,蠱術之後,他無法想象朱晨逸使用巫術的樣子,要知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無論是道術,巫蠱,還是降頭,無一不是極其繁重,往往窮其一生都無法精通一門。
半響之後,實在熬不住內心好奇的純陽子,終於問了出來:“師弟你這是?”
“石鬼將。”朱晨逸將吸滿鮮血的符籙收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沉聲道:“我要讓他死後永不入輪回。”
“南洋降頭?”純陽子眉毛一挑,沉聲問道。見朱晨逸點頭,他張了張嘴,最終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道:“師弟,降頭之術太過陰損,少用為妙,免得日後遭遇天譴。”
朱晨逸點點頭,沒有說話。他知道純陽子的話沒錯,降頭術的確太過陰損,容易禍及子孫後代。雖然降頭源於傳統道術,可是經過別用有心,走捷徑的道人改良之後,道術中原有的救人,驅鬼等早已被拋棄,留下的是完全是害人的法門,這也是降頭師令人談之色變的原因之一。
見朱晨逸默默不作聲,純陽子以為他另有想法,正欲開口說話,卻不想朱晨逸擺擺手,道:“此處不太安全,回去再說。”說罷,朱晨逸走到鳳凰身邊,脫下袍子披在她的身上。
回去再說,明顯的是一種推辭,很明顯朱晨逸不願意在這件事情上過多糾纏。純陽子也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繼續說下去途惹人厭,於是笑了笑,招呼張小花一聲,開始收拾東西。
就在純陽子忙活的同時,鳳凰醒了過來,當她第一眼看到朱晨逸的時候,放聲痛哭。是喜極而泣還是劫後餘生,這一點朱晨逸無法得知,看著哭的跟淚人的丫頭,朱晨逸眼中閃過一陣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