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您快救救師叔啊,說不定師叔醒來感激之下將陰羅盤送你也說不定。”馮瑤瑤接過話茬,勸慰了一句。
“混賬,師傅豈是趁人之危的宵小之輩。”純陽子狠狠的瞪了馮瑤瑤一眼,大聲的訓斥了一句。轉身抱拳還了一禮,道:“楚老爺子不是我不想救師弟,而是蠱毒千萬種之多,不知道他中的是那種蠱,更何況我現在連師弟中的是湘西巫蠱,還是南洋降頭中的蠱降都不知道,如果冒然出手隻會適得其反。”
楚老爺子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選擇沉默。他看過一些介紹苗疆蠱毒和南洋降頭之類的書籍,知道純陽子沒有說謊。
道法高深的純陽子都束手無策,眾人失望之餘不禁為朱晨逸擔憂了起來。有人提議去找玩蠱的高人,純陽子卻說蠱毒少則兩日,多則三五日就會發作,即便請來高人也會無濟於事。就在眾人即將絕望的時刻,純陽子提議將張小花找來看看。
眾人聽著這個好似死馬當活馬醫的建議,很是無奈。最後還是楚老爺子安排童副官和楚楚去接張小花前來。
張小花一聽朱晨逸中了蠱毒,什麼都顧不上了,跟著楚楚和童副官兩人來到楚府。看著陷入昏迷的朱晨逸,小丫頭哭得跟淚人似得,最後在眾人的勸慰下,這才止住了哭泣。
不得不說純陽子這個提議是非常正確的,小丫頭檢查了一下朱晨逸的情況,說胸腹腫脹,蠱毒應該在上焦,但不知道中的是什麼蠱。並且還說朱晨逸也精通蠱毒和蠱降,隻要將朱晨逸弄醒,他應該可以自己治療的。
純陽子一聽大喜,立即吩咐眾人去取半碗熱水,外加五分膽礬,一根鵝毛。
在丫鬟的幫助下,小丫頭張小花拿著碗將水給朱晨逸灌下,然後拿起鵝毛伸入其口中使勁的攪合。
幾下之後,朱晨逸吐了許多粘稠物出來,人也逐漸的清醒了過來。
“小花你怎麼來了,不生大哥氣了。”看到眼前張小花淚眼婆娑的樣子,朱晨逸勉強的支起身子,伸手摸摸她的腦袋,淡淡的笑了笑。
“大哥你中蠱了。”聽著朱晨逸沙啞的聲音,小丫頭使勁的搖動著腦袋,哽咽的哭泣著。
跟隨朱晨逸的四年來,她也學會了幾種蠱降,因此深知蠱毒的可怕之處。哪怕是最為普通的五毒降,中者就異常痛苦,更不用說死時肚破腸流,七竅中鑽出很多蟲子的恐怖摸樣。
朱晨逸右手捂住胸口,額頭滲出一絲汗跡,勉強的擠出幾分笑容,安慰了張小花幾句。隨即吩咐張小花去尋一些白楊樹皮來。
“金蠶蠱!大哥你中的是金蠶蠱?”張小花臉色驟變,腦子中立即想起朱晨逸曾經說過治療金蠶蠱的方法。而白楊樹皮就是其中一種,令金蠶陷入沉睡的最好方法。白楊樹木質含麻醉,有微毒,對人體無害,卻可以使金蠶陷入沉睡。
朱晨逸無所畏懼的點點頭,這倒不是他故作輕鬆。對於金蠶蠱,他再熟悉不過了,金蠶蠱並非像眾人想的那般,或書籍上記載一樣可怕。
金蠶蠱,從字麵上就可以看出是兩個方麵組成,一是金蠶,二是蠱粉。隻有將金蠶和蠱粉公共運用才能達到令人中蠱的目的。
其實金蠶的製作也十分簡單,取十二種毒蟲,如蛇,蠍子,蜈蚣等,埋於十字路口,經七七四十九天,或九九百十一天,取出寸於香爐之中,成為金蠶。當然蠱粉的作用也不能忽視,在端午節日捉蜈蚣,小蛇,蚰蜒,螞蟻,毒蜂,蟬,蚯蚓等加頭發,曬幹後研為粉末,供奉在瘟靈神像麵前,久而成蠱粉。
如果按照現在的科學解釋的話,那麼就可以用細菌學來詮釋。湘西蠱毒,南洋蠱降說穿了不值一提,無非是對細菌研究的透徹罷了。
比如說侗族癲轂,他們一般多將蛇類深埋於土中,等其腐爛生菌類,再將其放入被害人飲食中,人食後腹部腫大,逐漸瘋癲。
類似這種用細菌被稱做蠱的例子數不勝數,再比如說泥鰍蠱,那是用蠱粉與竹葉浸泥鰍與人吃,使之中毒。至於石頭蠱,篾片蠱均又蠱藥泡製而成,放於路中害人,身體差抵抗力低,這些細菌,也就是蠱會乘機進入人的體內,使人生病導致死亡。
苗疆金蠶蠱毒之所以聞名天下,一半是因為此蠱劇毒無比,另一半是蠱毒的放置方法。這種蠱毒可下金蠶本身,也可下蟲糞便,更可下蠱粉,同時不需要放在食物之上,隻要通過呼吸,皮膚接觸都可以中蠱。
眾人大驚,沒有想到朱晨逸居然中了大名鼎鼎的金蠶蠱。即使純陽子也微微有些動容,湘西金蠶蠱和南洋飛頭降都是致人死地的最陰毒法術,因為中金蠶蠱毒的人大多數難逃一死,禍及子孫三代,禍及後代的蠱術沒有深仇大恨一般不可能下此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