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死者這種情況,陽壽未盡,因為某種原因魂魄離體,要想找到他們其實很簡單,隻需在房前屋後和一般常去的地方多轉悠幾圈,總會有收獲。
村子很小,一圈轉下來,果然發現一魂六魄,用葫蘆收取之後,再貼上符咒,朱晨逸一路小跑的來到了靈堂。
“先生,成功了嗎?”老人迎了上來,小聲的問了一句,言語中有些擔憂。
朱晨逸搖搖頭,眾人輕歎一聲,有慶幸,有悲哀,有失望,每個人的表情各不相同。其實這也很正常,在破除封建迷信的當今社會,招魂讓人驚異,死而複生更令人恐怖。
看著眾人的表情,朱晨逸一陣無語,揚了揚手中的葫蘆,道:“一魂六魄我已經收齊,不過還差一魂,卻是沒有找到。”
還差一魂?眾人傻眼,即使沒接觸過玄學的村民也聽說過人有三魂七魄,少了一魂傻子都知道有所不妥。
“先生,求您無論如何要救救我的父親。”年輕的小夥子噗通一聲跪倒在朱晨逸的麵前,泣不成聲。
朱晨逸沉默不語,似乎難以抉擇。小夥子見此,拚命的磕頭,一聲比一聲響,堅硬的地麵上,三兩下就將額頭磕開一個口子。
“起來吧,我答應你。”朱晨逸歎了一口氣,將小夥子扶起,從帆布包中摸出一瓶金瘡藥扔了過去,然後衝門外邊的張小花喊道:“丫頭進來吧。”
“朱大哥你是準備下地府?”門推開了,張小花一臉憤怒的盯著朱晨逸大聲的尖叫了起來。很顯然,躲在外麵的張小花目睹了事情的整個過程。
下地府!所有的村民肅然起敬,地府十八層,一層比一層恐怖,廟裏的雕塑清晰的告訴了每個人地府中的情景。下地府救人,那可是九死一生,這種舍己利人的事情,朱晨逸真的會去做嗎?這是現場每個人腦中的疑問。
“是!”朱晨逸點點頭,沉聲說道。小丫頭張小花眼淚刷的一下流了出來,朱晨逸輕歎一聲,看著亭亭玉立,長相嫵媚的小丫頭,眼神清澈,沒有絲毫雜念,一如既往的摸摸張小花的腦袋,淡然一笑,道:“丫頭,修道之人最忌半途而廢。我下去救人,你替我護法。”說完之後,朱晨逸從帆布袋中掏出避魂鈴塞到張小花的手中。
“朱大哥……”張小花攥住避魂鈴,眼中噙滿淚水,死死的咬住嘴唇,血順著嘴角滴在胸前的衣服上,顯得格外淒涼。
看著傷心欲絕的小丫頭,朱晨逸重重的吐了一口濁氣,望了一眼還剩下三分之二的香燭,搖搖頭拋開雜念,讓老人取來麵粉撒在地上,最後盤膝望地上一坐。隨後從帆布包中取出一個樣式古樸的八卦,貼上紙符,咬破中指,將鮮血塗在八卦上,再將八卦平方在麵前的地上,鏡麵朝上,口中念道:“七魄聚陰靈,元神出竅,斷魂脫體。吾奉太上老君敕令,神兵火急如律令!元神出竅!”
一陣微風掠過,朱晨逸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大哥已經下了地府,你們圍成一個圈,將我和大哥圍在中間。”張小花瞪了一眼全神貫注的小夥子們,道:“注意不要踩到麵粉上,一會不管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許說話。”
小夥子們應了一聲,但傻子都能聽出來這些家夥是在敷衍了事,不過老人也沒有說啥,也沒阻止,其實他心裏也有些懷疑,隻不過出於對朱晨逸的敬畏,沒有說出來罷了。
很快,小夥子們在朱晨逸和張小花的外麵圍了個圈。經過這麼一折騰,時間就到了晚上十點多,這個點對於山裏的村民來說,夜已經很深了,一向早睡早起的小夥子們瞌睡綿綿,可是又不能走,一個個如同瘟雞般耷拉著腦袋。
“不許睡覺。你們睡著了,朱大哥就危險了。”張小花大喝一聲,那些昏昏欲睡的小夥子們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其中一個小夥子不服氣的撇撇嘴,道:“危險個屁,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看到。”
說完之後,一扭頭卻意外的發現門口位置的麵粉上突然出現一個腳印,接著又出現三個清晰的腳印。小夥子嚇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的閉著嘴巴,用胳膊捅了一下旁邊的一個人。那人順著小夥子的目光望去,身上的汗毛一下子豎了起來,下意識的張開嘴,還沒等他叫出聲來,嘴已經被一雙強大有力手死死的堵住。
隨著地麵上的足跡越來越多,靈堂內小夥子們都發現了,所有人嚇的臉色煞白,一個個大汗淋漓,表情猙獰,甚至有些膽小的褲子都尿濕了。
靈堂的氣氛非常陰森,壓抑,所有人屏住呼吸,房間裏唯一聽到的聲音隻有避魂鈴發出叮叮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