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桓咄咄相逼的樣子,讓宮婉淑的心拔涼拔涼的。
她著實沒想到,宇文桓竟然連她銷贓的時間都不給。
“皇上,我是答應過你,以後不在宮裏做這些事情,所以我讓人拿去了宮外,不知為何這樣都不行。”
宮婉淑仿佛被踩到了弱處,一副你不給我一個說法,我決不罷休的樣子。
宇文桓也隻不過是最近一直沒有看見宮婉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心裏總是空落落的,所以想找個理由來見見她罷了。
“朕…”
“太後那邊,已經給了我機會,讓我將這些早日處理掉,這東西都是用了我的錢的,我就是不賣出去的話,虧的可是我自己。”
本就是因為皇上的一句話,她也有數月的俸祿沒拿到了,若是這筆錢在得不到自己手中,怕是她根本沒有周轉的錢了。
“?”
宇文桓有一些疑問,宮中的女子各自有些自己的收入,雖然他覺得宮婉淑並不應該如此。
“陛下自然不知我的日子是如何辛苦,陛下已停了我數月的俸祿,就是這些東西再賣不出去,怕是我手中的錢財連下個月都熬不過,這宮中這麼多人都需要我供養著。”
若是從前她沒被停了俸祿,養著宮中的人還算是體貼,可近日發生的種種,早已讓她力不從心。
“就算這一切就是你的理由,也不,是你私下與宮外之人來往的理由,再說…”
他終究是想說,貴妃與丞相二人有所勾結的話。
卻想起自己毫無證據,也不能就這樣將髒水撲進他們二人的身上,隻好作罷。
“我知道陛下想要說什麼,不過是想說我與父親二人又有所勾結罷了,可既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以示與父親一家隔絕,這件事全權交由瑤貴人處理,還不行?”
在上次父親病後,她去看過,是與父親二人最後的來往。
她本是不想與父親斷了關係的,卻因擔心父親安危,隻好表麵上同他斷了。
隻是聽著宮裏頭的人說,最近父親對於皇上已是避而不見的態度,想來父親也知道與陛下如今算是貌合神離。
“我父親與你,也算是肱骨之臣,你如此懷疑,我與父親都不曾說什麼,陛下還想如何?難不成真真的要了臣妾與父親的命,這件事才算結束?”
她可憐自己的父親,也為自己的父親心痛。
多年的情深,卻隻換回來了這麼一個絕情的人。
“放肆,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
從來都是一隻善良的兔子,如今突然變成了會咬人的貓,宇文桓確實有一段時間有些不太習慣。
早些年的畏畏縮縮,早讓宇文桓覺得,宮婉淑是個無害的兔子。
話出了口,宮婉淑才知道自己如何魯莽,本是之前已答應了父親,莫要同他如此的。
隻是竟然已經說了,她也不必在擔心什麼了。
“放肆如何?要我拿命賠你嗎?要是你不怕這天下百姓都知道,皇上是個為了穩固帝位,殺了青梅竹馬的貴妃,取了肱骨之臣的頭顱的昏君,你大可去做。”
今日竟然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自然她便不在隱瞞她心中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