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到我的石刻像跟前的時候,石小碟用手電照了照挨著我的一個空石框。她叫了一聲說:“高揚,這個人的臉部已刻出來了,可能正在刻。”
我先前一看到我的石像,隻覺得前麵都是空白的,就沒留意前麵這個空框裏還刻了個人臉出來。這個人的臉我也熟悉。前不久才見過,他是我的好朋友夏落。
石小碟看我發愣的表情,連忙問我:“高揚,這個人你也認識?”
我點點頭:“他叫夏落,是我的一個朋友,我也不知道他的來曆。”
石小碟奇道:“怎麼你認識的人,這麼多人都在這裏有石刻畫啊?那這個夏落,他還活著嗎?”
我點點頭:“應該活著,他和我差不多年歲,兩個月前還見過他。”
我現在最驚奇的,不是我出現在這裏。而是夏落的石刻像,怎麼會出現在這裏?要說這裏麵是修行的,夏落跟著他爺爺應該算一個修行的人。可是我不是,跟著半吊子師傅毛江。我什麼也沒學,就是瞎混。何況在這裏麵,我都沒見著毛江的石刻畫,怎麼偏偏我的就在這裏。我修行天賦高?屁,我還沒有這麼自戀。毛江在抓鬼驅邪方麵,那是比我厲害老多了。
夏落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就是很神秘。沒有人知道他家在哪兒,還有他爺爺,都是通過夏落和我們接觸,他本人根本就沒露過一麵。石小碟催我說:“走吧高揚,如果能找到你師傅,讓他幫你來分析,如果找不到,我們自己看看有沒有辦法出去,我不想在這兒變成一具幹屍。”
我和石小碟一路走下去。越走越驚奇。這簡直就是個地下工程,路麵是平整的,空間是規則的,就是不知道,一直往前走,會通向哪兒。
兩邊空間突然變大,兩排全是人。我的心髒猛地狂跳了一下。石小碟啊地一聲尖叫。我拍拍石小碟肩膀:“你也會怕人的嗎?”
石小碟嘟著嘴:“我不怎麼怕活人,可這些都是幹屍。”
沒錯,石洞兩邊都是石台,每個石台上都坐著一個幹屍。好在這些幹屍,並沒有像最前麵石室裏麵那個王爺一樣,還有興致表演一下。這裏的幹屍,都是一動也不動。
往前走不遠,就是一個陡坡,地麵迅速下斜,由於山洞斜一下平一下的,所以仍舊看不到頭。我們跟前放著兩個石頭。有點兒像以前的草織座墊的形狀。
我看看這坡,覺得很難走,腳下一打滑,指不定會滾到那兒去。
石小碟看看那兩塊座墊一樣的石頭說:“有辦法了。”
她抓起一個,往陡坡邊上一放,然後人就坐了上去,手扶緊石頭的邊兒。因為地麵平滑。她把手電往前麵照了照,第一個就滑下去了。
我一看石小碟不清楚下麵情況就這麼往下滑,這也太冒險了。萬一下麵是石頭硬地兒,直接就得把人給摔飛了。
“高揚,下去吧,不會事兒的。”一個聲音在我後麵說。這個聲音,聽起來有點兒怪怪的。好像是故意變著腔調說的。我猛回頭問:“誰?”
我後麵沒人,到處都找不到。我想到這裏機關重重。人家不想見我,我是沒有可能找到人的。石小碟已經下去了,我不能再等。石小碟雖然身手厲害,可她也是個女孩子。萬一碰到什麼出人意外的東西,那還不把她給嚇半死。
我坐在石頭座墊上,兩手輕輕一撐地麵。便朝下麵滑去。石頭摩擦發現否刺耳的聲響。一會兒到了一個平麵上,我卻沒有見到石小碟。我滑行的速度慢了下來。我發現前麵,又朝下走了。因為沒有見到石小碟,我也沒有停下來,緩了一緩之後又任由它滑下去。
我在下麵的平地上,看見了手電光,應該是石小碟弄掉的。我到平地上的時候用腳擋了一下地麵,停下來把手電撿起來。我沒有手電無所謂。在這黑暗的山洞裏,石小碟沒有手電就會像個瞎子一樣。
就這樣一段陡坡一段平坡,我感覺我一直在往地下深處滑去。而且這一路上也沒聽見石小碟的動靜。因為是一陡一緩,這樣的格局,隻要我們中間隔一個台階,我就看不到她。
所以我不敢停留,一直朝下麵滑。到最後一個陡坡出現的時候,我看見了下麵的石小碟。她已經停在那兒,看來滑行到盡頭了。我很快滑到她跟前,我停下來把手電交給她。我們是在一個石室裏,石室的麵積不小,可是沒有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