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江看看我,兩手張開支愣兩下子,然後從褲兜裏拿出一張符紙來,撕成很多小碎片,往前麵破木桌上一撒。對我說:“看著紙片,用你的意念移動它,移動一點點就算你成功。”
我看著毛江像看著一個外星人:“你傻了吧哥哥,這也能編排?”
毛江不屑地看我一眼:“你還年輕,不懂不要緊,至少要懂得謙虛。”
我對他的話深不以為然,心說你能你來。
毛江蹲在破木桌前,兩手張開,放在破木桌兩端。雙眼盯著桌上的碎紙片。一會兒我看見那些紙片無風自動。起先是個別紙片一點一點兒的動,慢慢帶動起來的紙片多起來。在毛江的眼睛下麵,那些紙片竟然打起轉來。形成一個小小的旋渦。
這得多大念力,這下是真服了毛江,這家夥絕不像他表麵上那麼輕浮,本事肯定小不了。隻不過之前,沒見他露過。接著他雙手掌心相對,往中間一擠,兩掌之間相距一尺。那些碎紙片嗖地一下,朝上躥起,在空中四散開來。
毛江呼了口氣,一拍我肩膀說:“走吧,你先學著練我剛才那一手,這一手練成了,別的自然不在話下。”
我一邊往外走一邊問他:“可有什麼口訣?”
毛江說屁。
我說這口訣真怪,怎麼會是一個屁字。
毛江說屁的意思就是沒有口訣,你集中精氣神,想像著你控製著氣流,推動紙片轉動。就這麼想,別的沒有其他路子可走。
我和毛江走了三十分鍾才走到南站附近,然後攔個的朝方小奇家所在的村子趕去。在到達村子前,毛江就讓司機停下,我一下車就馬上往前走,生怕毛江再讓我付錢。等的士從我身邊開過去,我才回頭去看毛江。
毛江站在那兒笑著沒動。我招呼他往前走。他卻擺手叫我回去。然後指了指不遠的飯店。
“不到方小奇家去吃飯嗎?”我問。
毛江彎起手指敲了敲我的腦袋說:“王開心不在跟前,你也好意思去別家蹭飯。再說抓鬼的事兒,人家可是給了錢的。並且還多付你一百,不好再去訛詐人家吧。”
“要的少了”我說,“你不是說千兒八百的不嫌多嗎?”
毛江說:“那也是你自己要的,怪得了誰?”
吃過飯天已經黑下來了,我們到了方小奇家,王開心已經在了。見到我和毛江說:“還以為你倆忘記過來,不然我倆今晚就抓狂了。”
毛江笑著說:“不能,收了錢哪能不辦事兒。對了,青湖小區那事兒是怎麼解決的?”
王開心說已經查出那裏就是殺人現場。還找到了琦琦的血跡。吳天他們在殺害琦琦一天後,又被人殺死在自己屋裏,被誰殺死卻不得而知。
我把國字臉的特征說給王開心,王開心說借用一下方小奇的電腦。他從電腦裏搜出一組新聞,然後從中調出一張照片來,指著其中一人問我:“是不是他?”
我點頭說是。
小平頭,國字臉,嘴唇上蓄著小胡子。
王開心說:“張岩,百計房產副總。我正在查百計公司的事情,所以你一說我就想起了他。警方懷疑,他與之前的一起強拆致五人死的案件也有關係。”
我點點頭說:“我們今天剛好經曆了你說的那件事,是不是一個暴風雨的夜晚,把幾排外來人員租住房全部推平了?”
王開心詫異地問:“你怎麼知道?你不是剛來方城嗎?那件事本來有人壓著,沒人查,因為查潘阿姨家老孟失蹤的案子,所以把以前的案宗又調了出來。”
毛江說這有什麼奇怪的,因為機緣巧合,我和高揚重新經曆了一次那幾排租住房被鏟平的情境。
我想我馬上就能給潘阿姨一個交待了。問王開心:“王哥,那孟叔叔的失蹤是怎麼回事?有眉目了沒有?”
王開心說有一點兒線索,有人看見老孟在失蹤那天上了張岩的小車。張岩把老孟弄到哪裏就沒人知道了。而且張岩一口咬定,自己下了班就回家了,和一個朋友在家喝酒。根本沒有老孟上了他的車這個說法。所以線索到張岩這兒就中斷了。
王開心站起來說:“我得去見我師傅,把張岩殺死吳天這事情向他彙報一下,張岩之所有要殺吳天,肯定是吳天做的什麼事兒敗露了。很可能就他懷疑毛江知道了吳天讓他埋的兩個密碼箱裏是死人的事兒。這兒就靠你了毛江,我先走一步,先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