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琰並沒有說話,他並不知道父皇會跟蕭溫珩說出這番話。
如果他事先知道,絕對不會讓父皇見蕭溫珩。
“蕭鈺,我此生若是有幸沒能病死,一定會親眼看著你心心念念的蕭家江山毀掉。”
蕭溫珩漠然,眸色眸間氤氳著濃鬱的譏嘲不屑。
除了母妃,南曙沒有丁點值得他所留戀。
“珩兒,你在考慮考慮,你在北楚畢竟是異姓,北楚的皇帝不會真心待你,隻是利用你而已。南曙就不一樣了,隻要你肯效忠南曙,父皇給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蕭鈺仍舊試圖勸說蕭溫珩回南曙,甚至不惜挑撥離間。
他的這番說辭,隻會讓蕭溫珩覺得可笑。
他果然邁著步子,準備上樓。
蕭鈺再度被無視,有些惱羞成怒了,威脅道:“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如今你身在帝都,你妻兒都在,如果不想讓他們受傷,就跟留在南曙。”
“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蕭鈺,如果你真有本事,就試試看。”
蕭溫珩回眸一笑。
他身上怎麼會流著這麼肮髒的血,著實讓他覺得惡心了。
“琰兒,讓禦林軍包圍客棧,一定不能放走這個逆子。”
蕭鈺狠狠地瞪著蕭溫珩,他是絕對不允許危害蕭家江山的人存在。
更何況這人還是他兒子。
“父皇既然這麼不待見蕭溫珩,方才何必要說出那麼一番話?”
蕭景琰嘲諷,方才一副慈父的樣子,現在立馬就翻臉不認人了。
不愧是哪個讓他失望的父皇。
“既然不能為我所用,自然是不能留著。”
蕭鈺狠心,他已經好言好語地跟那逆子說了。
可是他一點都不知悔改,那他就不講父子之情了。
蕭景琰不恥,不屑於再搭理蕭鈺,拂袖離開了。
“父皇,跟你說得話,你聽見了嗎?”
蕭鈺嗬斥,一個兩個竟然都甩他臉色。
琰兒自從當上皇帝之後,就不再受他管控。
琰兒不動手,那他親自動手。
蕭鈺試圖命令禦林軍,然而卻沒人聽他的號令,隻能是灰溜溜地走了。
這一幕,被蹲在欄杆處的小九看了個正著。
小家夥悠悠地砸了咂嘴,“果然跟娘親說得一模一樣,是個渣渣。”
熱鬧看完了,他晃悠著去找娘親。
“娘親,我要進來了。”
小九禮貌地敲了敲門,而後去推門,然而卻沒推動。
他沒看到娘親離開房間啊。
“娘親,你在不在?”
小九又喊了一聲。
娘親明明在房間裏,為什麼不跟他說話。
僅有一門之隔的客房內,某阮正在被結結實實地壁咚著。
“小九在叫我。”
她試圖從鑽出去,無奈被死死地按著。
病美人是一受委屈,就喜歡粘著她不放。
隻怕是方才又被那個渣爹氣壞了。
“不要理他,讓為夫抱抱。”
蕭溫珩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按在她腦袋旁的牆壁上。
“有你這麼當爹的嗎?”
阮洛月吐槽,小九才五歲,總是被他當作十多歲的孩子教育。
“阮阮,不想為夫抱?為夫那麼疼你。”
蕭溫珩較上勁兒了,就壓著她不動彈。
他現在心裏難受得厲害,隻想抱著她。
阮洛月是無奈了,望了一眼門口晃動的小身影,雙臂環在男人的腰間。
他一受委屈就跟個小孩子似地,總是鬧別扭。
被壓了好一會兒,她的身子都僵了。
“回洛京再抱,好不好?我點腿麻了。”
她的腰也不行了,都要被他揉斷了。
“好。”
蕭溫珩鬆了手。
這一鬆,阮洛月差點摔了,好在是他眼疾手快,撈進了懷裏。
“口是心非,是不是又想讓為夫抱了?”
他邪肆地勾著唇,心情是一掃陰霾,瞬間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