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舞語仙?”脖頸處的利刃鬆了鬆。
舞語仙慌忙回頭,果然是榭北行!
“你怎麼在這?”
“你怎麼在這?”
二人異口同聲之後,榭北行瞪了她一眼低聲道:“還不是明修苦苦哀求,不然本王恨不能看著你蠢死!白日才跟你說,別太過招搖,如今知道厲害了!?”
揉著麻木逐漸消失的胳膊,榭北行又加了一句:“本王好心來救你,你竟然紮我一針!?”
自知理虧,舞語仙舔了舔嘴唇:“誰能想到是你啊,大半夜的你跑到晉王府的陰溝裏幹嘛?”
“本王還沒問你呢!”榭北行不耐道。
秋季已過,大戶人家都會將府內的陰溝翻開,將落葉和沉積一夏的雜物清理幹淨,冬日落雪上凍之後,便不容易堵塞。
否則開春融雪之時,便會湧冒汙水,難以收拾。
撬開的陰溝為了防止重新落入雜物,會以薄板覆蓋,舞語仙便是一腳踩碎了木板這才落了進來。
“你可夠重的,這麼厚的木板也能踩碎。”聽了經過,榭北行淡淡說道。
女子對於身形都是在意的,聽聞這話舞語仙自然不悅:“那你呢,你怎麼下來的?”
被問的一梗,榭北行抬起目光故意不看她:“本王是故意在此藏身的,和你這般莽撞可不一樣。”
陰溝很深,但卻狹窄,兩個人被卡在一處,幾乎緊貼著。
意識到彼此距離有些過近了,舞語仙掙紮著想離他遠點兒,可心中的疑問卻一直問不出口。
為什麼要承認自己是明修生母?
為什麼明明受了傷,還冒險進入晉王府來救她?
“別動!”榭北行突然警覺起來,按住舞語仙,自己也微微縮緊了脖子。
什麼也沒聽見的舞語仙,此刻才發現有幾個人走了過來,正是方才的殺手們。
果然是專業辦暗事的,走起路來簡直和貓一樣。
舞語仙不由好奇,同樣在此處困著,榭北行是如何聽見的?
“別……動……”感覺手臂中的女人又不老實,榭北行輕聲喝止道。
知道情勢危急,舞語仙默默將扭了一半的腦袋又轉了回來。
一頭亂蓬蓬布滿灰塵的蓬發,蹭的榭北行蹙起眉頭,可是眼下這個情況,也隻能忍著。
“找到了嗎?”
“沒有啊,咱們晉王府守衛一向森嚴,那麼個小丫頭能跑到哪去!?”
“還不是世子,莫名其妙給她鬆綁,若是還捆著,我不信她能挪動一寸!”
“別抱怨了,王爺等著見人,怎麼辦?”
“實話實說,世子留下審問,隨後人就不見了。至於是怎麼回事,那讓王爺猜測吧。”
找到了背鍋的,幾個人一拍即合。
“事實確實如此啊,走吧,我們去複命!”
聽到此處,舞語仙不僅腹誹,這榭函在晉王府也忒慘了點兒,幾個下人也敢告黑狀。
如此待遇之下,他真心實意地為了晉王做盡壞事,到底圖個啥?!
幾人說著向內院走去,卻忽然撲通幾聲,便沒了動靜。
這回不需要榭北行警告,舞語仙也繃直身子一動不敢動了。
什麼人身法這麼快,竟能讓幾個殺手連驚叫都來不及,便紛紛倒下?
暗影中一個瘦小的身影左右打量了一下,見四下無人,便拖著其中一個黑衣人,便往舞語仙和榭北行藏身之處迅速移動過來。
狠狠壓下舞語仙的頭,榭北行目光如炬看著上麵的動靜。
這個人像是也看中了正在清理的陰溝,竟直衝著二人走了過來。
眼看就要被發現了,上麵忽然傳來一聲低喝:“你在幹什麼?!”
男人鬆開手,失去知覺的殺手倒了下來,脫離控製的手臂由於慣性揮了過來,手指正搭在舞語仙的頭頂。
“世子。”
聽著近在咫尺的對話,舞語仙與榭北行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