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尚反手捏住舞語仙的胳膊懇求道:“您就告訴我吧,不論付出什麼代價,在下絕無怨言。隻要您說出來,赴湯蹈火在下都在所不辭。”
赴湯蹈火……
原本一直琢磨著怎麼將這傻小子打發回去,聽見這四個字舞語仙突然心思一動。
自己如今在京舉目無親,連朋友都沒有幾個,柳家不能指望,舞家也指望不上,安和王府更是不敢指望。
若是能有柳尚時時幫忙,倒也不是什麼壞事。
畢竟姐弟一場,自己如今風雨飄搖,不用他用誰!?
看出對方心思活絡起來,柳尚趕緊趁熱打鐵:“在下必當一諾千金,隻要姑娘願意相告,什麼條件我都能答應!”
裝出一副為難的模樣,舞語仙沉吟片刻說道:“不是我不告訴你,主要是教我這槍法的人說了,不能告訴任何人!若不是柳統領說這是薛家槍法,我還真不知道呢。”
瞎話編的不著邊際,可舞語仙還是從柳尚臉上看出了認真,這家夥居然相信了!?
恍惚中,她仿佛看見了那個黃昏中,被自己誆著去捅蜂窩,被蟄成了豬頭的小男孩兒。
忍不住伸出了手,就快摸到柳尚的頭時,對方猛然抬頭。
舞語仙懸空的手尷尬凝固,隻能佯裝發火將柳尚從地上薅了起來。
“跟你說了別跪,怎麼聽不懂話呢!?”
“不能說出是誰,那教您槍法的人是高是矮?”柳尚依舊不死心,繼續追問。
收回思緒,舞語仙敷衍道:“不高不矮。”
“是胖是瘦!?”柳尚絲毫沒聽出搪塞之意,繼續追問。
“不胖也不瘦!”舞語仙無奈道。
“那是男是女?!”柳尚又問。
“不……”舞語仙頓時梗住,轉而責問,“你到底想知道什麼,都說了不能告訴你!”
“真的不是我娘親,或者我姐姐?”柳尚又問。
看著他眼底的光,舞語仙不忍打擊。可是給他不切實際的撫慰,並非長久之計。
他已經是個大人了,不能總是沉湎在對娘親長姐的懷念之中,混沌度日。
“柳夫人和柳大小姐我也是見過幾麵的,若是她們我怎麼會不認識?”舞語仙特意嗔怪,隨後又誇張道,“看你這模樣,我學的這槍法,當真是薛家的什麼回馬槍?”
柳尚急急點頭:“正是,絕不會錯!”
舞語仙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怪不得當時他說絕不能外傳,隻做危機之時的防身之用。”
瞪著舞語仙的一舉一動,柳尚生怕錯過半個字。
見氣氛烘托到位了,舞語仙狠狠甩了一下頭,鄭重道:“這樣吧,雖然教我槍法的人不能告訴你,但是,若你願意遵守我的三條禁令並且拜我為師,這槍法我倒是可以教你。”
柳尚愣了半晌,之後才像是突然會動了一般:“當真?!舞姑娘,你這話可當真!?”
“自然當真!”
“沒問題,我這就拜師,這就拜!”柳尚興奮大喊。
門外聽見動靜,旺財與蘇蘇二人慌忙推門,卻看見柳尚跪在地上正在朝舞語仙磕頭。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三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