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夢語用餘光瞧了眼地麵，頭也不回地詢問，“怎麼了果果？小時又欺負你了？”
“那個......夢姐......我也不知道該不該給你說......”夏果兒糾結地撓著頭發，眼神飄忽不定，不時看向浴室門，最終又落在唐夢語身上。
唐夢語整理好餐具，轉身依靠在灶台，手裏的毛巾擦拭著殘留的水滴。
她臉上始終掛著微笑，溫柔得能讓人靜下心來。
但並沒有開口詢問，像是等待著夏果兒自己說出來。
見狀，夏果兒深深吸了口氣，拉著唐夢語的手走向陽台，夜風拂過，將兩名少女的發絲吹在空中飄蕩。
唐夢語抬頭看向星星點點的夜空，“不能讓小時聽見？”
“嗯。”
夏果兒微微點頭，臉色變得凝重，“我覺得小時可能有病......”
“有病？”
唐夢語變了臉色，轉身注視著夏果兒，“能具體給我說說嗎？”
“那個......就是......我覺得小時可能精神有問題。”
她深吸口氣穩住情緒，看向唐夢語，“他不是說自己失憶了嗎？隻記得名字，我覺得可能就是腦子出了問題！”
但話剛說出口就感覺不太對勁，她又急忙解釋。
“我不是罵他......是指醫學上的疾病，比如神經病之內的！”
“嗯......你能告訴我具體發生了什麼嗎？”唐夢語繼續詢問。
她也知道夏果兒並不是在罵蘇小時。
從糾結的表情就能看出來，這小女孩也是在擔心。
“就是......就是睡覺的時候變了個人，滿嘴髒話，而且......還......”
夏果兒突然咂舌，支吾半天也沒繼續說下去。
實在有夠丟臉，被一個小孩子這麼欺負，完全沒辦法說出口。
太羞恥了！
“果果。”
唐夢語神情變得嚴肅，雙手搭在夏果兒肩膀上，直視她的雙眼，“果果，沒事，你可以告訴我，什麼事都可以告訴我。”
語氣平緩，並沒有催促的意味，這讓夏果兒漸漸靜了下來。
“就是......就是......就是好像會動手動腳的......”
趁唐夢語還沒開口，她又急忙轉移話題，“要不我們找時間帶小時去醫院檢查檢查吧！畢竟他也流浪了這麼久，可能還有很多病也說不定啊！”
“啊這......嗯，好的，找個時間我們帶他去吧。”
唐夢語點點頭，也認定這個提議。
不管有病沒病，按時檢查總沒錯，不然等到無法彌補的時候才得知生病的事，那往後的餘生隻剩下煎熬。
她經曆過，所以再也不想經曆。
“夢姐姐，還有......煩人的果兒姐，你們在陽台上幹嘛？”
蘇小時穿著睡衣出現在客廳，小小腦袋朝一旁偏斜，疑惑地看著她倆。
唐夢語又恢複往日的笑臉，慢步走到蘇小時身旁，蹲下身將他抱在空中，平靜地說，“還記得我之前說你睡覺喜歡亂動嗎？”
“啊，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笑容如此甜美，但蘇小時卻發現一抹悲涼的氣息。
這讓他不禁微微皺眉，想開口安慰，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讓她不要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要開心起來？
這是屁話，還不如讓她多喝熱水。
因為造成不開心的問題依舊存在，並不會因為簡單的一句安慰話而得到解決。
“夢姐姐......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是我的姐姐，我會陪著你的，小時雖然是個小孩子，沒什麼用，但我會陪著你的。”
他注視唐夢語的眼眸，真誠而又堅定。
能做的，也隻有陪著她。
“噗！你這小鬼！又哄我......”
唐夢語瞬間笑出聲，手指微微彎曲，拂過蘇小時肥嘟嘟的臉頰，“不過這就足夠了。”
“呐，臭弟弟，你就知道哄夢姐，為什麼就不能對我脾氣好一點啊！”
夏果兒鼓著臉頰走到兩人身旁，就像是一隻充氣的河豚。
蘇小時知道，她是在故意賣萌，想要表達她也很可愛。
如果她不這麼鬧騰，蘇小時倒是也可以對她撒撒嬌賣賣萌。
問題是，夏果兒天生閑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