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
踏......
易懺朦朧之間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像是有人慢慢在草地上走。
吱——
儲藏室的木門被推開,走進來了一個人,易懺此時立刻清醒過來,但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下意識地握緊了黑白雙刃的兩個刀柄。
那人微胖的身形很熟悉,渾身散發著的煙味讓易懺明白了那是誰。
米爾上身穿著一身的盔甲,他從盔甲裏拿出了一盒火柴,拿出一根,點燃,米爾點亮了易懺床邊的蠟燭,說到:“現在都四點了,你還是根本沒睡著。”
米爾能夠敏銳地察覺到身邊的威脅,同樣,他發現了易懺此時手裏緊握著刀柄——即使刀和易懺的手都在被子下麵。
易懺起身,明明自己睡不著,但是起身的時候又是渾身疲憊。
米爾把手中的信封遞給易懺,信封已經被打開過了,米爾也未加掩飾:“你看看這個。”
易懺鬆開兩個刀柄,接過信封,右手抽出了裏麵的信,上麵用墨水寫道:
【六大家族的會議將於四百一十二年七月十五日九點鍾,在時鍾之城可見太陽初升的巨鍾鍾樓頂層開始,屆時務必將此信攜帶於身。
薩爾·蒙哥馬利】
易懺看完,將信件反轉到了背麵,卻發現並無一字,於是向米爾問道:“這封信是說明天的家族會議事項?”
米爾:“蒙哥馬利家族掌管著城內的警衛,他們會安排每年的家族會議,而薩爾正是蒙哥馬利最年長,最有權威的人,所以由他寫出的邀請信本無異議......你再仔細看。”
易懺端起了一旁的蠟燭,燭光照到信紙上,黃紙黑字的看得清楚,易懺又讀了一遍,卻看不出個所以然。
米爾見易懺端詳了半天,便點燃一根雪茄,問道:“看出來了嗎?”
易懺剛想回答“不知道”,突然之間,易懺發現了一絲端倪,他水平著紙麵看去,發現那黑字並非浸入紙內形成凹陷,而是浮在紙上形成墨滴。
易懺:“這上麵的字不像墨水。”
米爾微微一笑:“你小子比我兒子還聰明。”
易懺:“正常的羽毛筆墨書寫會在紙上留下凹陷,墨水會浸潤到紙裏,但這個卻在紙麵上微微突出。”
米爾把信紙拿了回來,看了看,確實如此。
“這個我倒沒有注意,但是你沒聞到嗎?這裏有熟悉的氣味。”
易懺剛才其實已經注意到了,但是並未確定,於是問道:“腐爛,血腥的氣息。”
易懺似乎感覺自己已經知道答案了,於是用手指輕抹了一下上麵的文字,果真如此。
易懺手指上的,是帶有些許石墨粉的紫色粘液,剛剛石墨粉覆蓋在紫色粘液上麵,所以沒人發現顏色的問題。
“給我們這封信的人,出事了。”
“是薩爾嗎?”
“不,雖然署名是薩爾,但是寫信的人仍有可能是任何人,我們現在隻知道蒙哥馬利內部一定除了問題,你今晚就帶著這封信去找麥迪家族的人確認液體成分,如果真是埃文之血,就讓他們有所戒備,我去蒙哥馬利石堡,埃文現在,一定就在時城,不可能跑遠。”
一聽到埃文這個名字,易懺神情微微一變,渾身的疲倦轉變為的蓄勢待發的動力,說到:“麥迪家族在哪?”
“他們是離我們最近的,以你的速度大概不到兩個小時就能到,我們現在在時城偏北,他們在時城更北邊,一家不大的醫館,所以我讓你去找他們,拿著這封信去說明來意,就說是米爾·戈德曼派你來的。”
米爾:“另外,如果遇上路上遇到什麼事,你隻管【盡快到達】這一個目的即可。我有預感今晚對所有人來說都注定是個不眠夜,如果明天都還安好,就作為我的隨從來家族大會。”
“你去蒙哥馬利石堡做什麼?他們現在內部出了問題,是敵是友都不知道。”
“是敵就殺,是友就和,就這麼簡單,我總要弄清楚這裏麵藏著的故事,走。”
說罷米爾便準備起身,渾身的盔甲極其簡單,但材質卻極為堅硬,腰上的盔甲裏藏著四支槍,米爾早就做好了對決的準備。
易懺見米爾的話幹脆而又果決,也沒說什麼,安照米爾指示的方向奔跑而去,臨行時還回頭看了一眼米爾,他的身影1又高又壯,走起路來也有一種相當的厚實感。
不過易懺沒想那麼多,隻顧著向著北邊奔去,米爾給的黑色燧發手槍別在腰間,兩隻黑白長短雙刃別在腰間兩側,隨著跑動不斷前後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