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附近不大太平,公子,要不要我找人問問周圍的獵戶,打聽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
田蒙安饒是跟著紀明這麼久,什麼大風大浪都見過了,但也忍受不了直視殘肢橫飛的視覺衝擊。
紀明搖了搖頭,田蒙安和莊強是不知道自己加入血陽幫的,所以卷宗的事情他們並不知情。
“你們不要多想了,先離開吧。”
見紀明這麼說,兩人隻好把韁繩從樹墩上解開,騎著馬一起離開了。
“公子不是很熱衷於這些妖魔鬼怪之事嗎?”莊強笑著問道,隻當紀明是覺得在參加婚禮的途中看見屍體,是覺得不吉利,想要趕緊離開。
紀明沒有說話,而是順著卷宗裏記載的位置,來到了一處破舊的土地廟。
廟前的空地上雜草叢生,碎裂的岩石和木屑肆意的鋪平在腳下,一根根青黑色帶著紅色尖刺的藤蔓纏繞著廟牆。
“看來這附近發生過大規模的戰鬥。”紀明蹲下身子,伸出手來撚了撚地上細碎的沙土。
能把岩石摧毀成粉末狀的實力,真是不容小覷。
如今來到現場一看,紀明心中還是多少震驚的。
至少能判斷出對方的實力並不弱於自己。
“公子快看!那有一顆人頭!”田蒙安指著廟宇旁的廊欄處驚怒的說道,那顆圓滾滾有些幹癟的頭顱藏在柱子後麵,隻露出一點,若不是仔細看,還真不容易發現,隻當做是石頭。
莊強和紀明趕忙過去,等看清人頭的模樣後,紀明眉頭越發的緊鎖,這人頭長著一張猿臉。
“猴兒臉和什麼東西起了衝突麼......”紀明思索著,還記得有個幸存者去報案,當人們問起他是怎麼活下來的時候,他說是土地顯靈,又說廟裏麵的惡鬼和猴兒臉打了起來。
“詭異和詭異起了爭執,這還真是少見。”紀明把目光投向土地廟的裏麵,視線繞過焦黑的破敗門板,被漆黑的空間吞噬。
一股涼意從後脊背上升騰。
這是陰氣,強大又純粹的陰氣。紀明提著拂血,粗暴的踹開門板,挺著寬大的身軀走進了廟宇。
裏麵的空間很黑,但紀明的眸子卻閃爍著如猛獸般的精光。
莊強凍得打了個冷戰,搓著胳膊道:“這都開春了,這地方怎麼跟冰窟窿似的?”
兩人哈著白氣,紀明抽了抽鼻尖,像是再找什麼東西。
之後在一處長滿青色黴點的蒲團處,發現了幾滴妖冶的藍色水漬。
除了猛烈的陰氣外,還有一股莫名的魚腥味,甚至要更甚。
滋滋滋——
紀明伸出手指沾染了那兩滴怎麼也幹涸不了的藍色水漬,頓時體表發出刺耳的腐蝕聲,像是放在熱鍋上的黃油。
“這不是水漬,而是血液,而且還是能夠克製我氣血和陽屬性內氣的血液!”紀明心中大駭,光是這兩點血液就給自己提供了十點的靈能。
庫存轉眼變成了五十八。
在他的認知中,從來都是陽屬性功法對詭異有著莫大的殺傷力,可從沒遇到過能夠克製陽氣的陰氣。
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顛覆了他的認知。
手指尖上的腐蝕聲漸漸小了起來,光是抵禦這些,就足足耗費了紀明近兩成的七煞內氣。
陰氣量不是很足,但勝在純粹,而且純粹中透露著一絲本質。
就如普通的火燃燒不了鋼鐵一般。
“這難道就是張恨水口中的屏障?”紀明眯了眯眼睛,看著焦黑的手指肚,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