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玲玲聽完之後放下手機,看著酒店鏡子中的自己,突然發現鏡子裏的自己有點陌生。
精致的眼妝,讓她顯得有那麼一絲嫵媚。
腮紅讓粉底塗抹均勻的臉部看起來有了活力,她的皮膚現在很白,白的完美無瑕。
露肩裝的關係,她的一對鎖骨暴露在空氣之中,更添姿色。
但是還是感覺如此的陌生。
因為張玲玲從未畫過如此精致的妝容,但不得不承認,價錢很貴的化妝師的確有兩把刷子,她今天的確很好看。
可惜,這麼好看有什麼用?
嫁的人又不是他。
腦海中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張玲玲很平靜的歎了一口氣。
因為她曾經無數次幻想過結婚的這一天。
張母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鏡子裏,出現在了她的身旁,手裏正拎著王子健提來的那個袋子。
張玲玲當然知道那裏麵裝的是什麼,但她沒說話,隻是看著鏡子裏的母親,在她的麵容中尋找與自己的相似之處。
“你要給你的丈夫一個交代。”
張玲玲簇起了黛眉,道:“怎麼交代?你錯的錯事為什麼要我去做個交代。”
看著眼前如此陌生的女兒,張母覺得自己的心都在淌血。
媽都是為了你好呀。
媽吃過的鹽比你走的路都多。
這世界誰會都會騙你,唯獨媽媽不會。
張母將裝錢的袋子放在了地上:“找個人給他送回去,不知道他從哪兒弄的這筆錢。”言外之意是怕王子健出事。
但張玲玲明白,自己的母親隻是怕這筆錢會惹來一身的麻煩事。
“您還真是善良呢。”
“我是你媽,我是為了你的未來著想,又不是真的壞人。”
張母這番話說的無比順口。
張玲玲回道:“我自己去送。”
“不行!”張母決絕道。
張玲玲拎起袋子:“這就不勞您操心了。”
聽著自己女兒冷漠的話語,她卻異常平靜的說道:“我隻是把你關了一個月,如果你真的一直抵抗下去,媽媽又能拿你怎麼樣呢?”
“後來你不還是很享受你現任老公給你帶來的物質條件嗎?”
“你現在全身上下,哪一件是你以前買的起的”
“現在你來怪媽媽,你自己難道一點問題沒有?”
張母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刀紮在張玲玲的心裏。
張玲玲的臉色變得蒼白,張母揭破了她所有的傷疤。
但是沒有幾個人會真的承認自己貪慕虛榮,嫌貧愛富。
她當然也不承認,所以轉頭就走,再一次進行自我屏蔽。
一輛白色的寶馬來到了一處偏遠的小區。
這時已是深夜,街上鮮少有人走動,白色的寶馬緩慢的停在了小區的道路上。
坐在寶馬裏的張玲玲探出頭看著轉角處一棟顯得有些年成的老樓三樓的窗口處,那裏一片漆黑。
拿出手機,發了一條微信,她開始沉默等待。
正當張玲玲正在走神的時候。
‘咚咚咚’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推開車門,高跟鞋的鞋跟觸碰油柏路的路麵,張玲玲看到了自己約的人,問道:“喝了?”
此時的陳大力依著白色的寶馬,歪著頭看著眼前這白色的寶馬,又看了看張玲玲道:“這車多少錢買的?”
張玲玲沒回答,左手拎出袋子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念在以前的情份,幫我還他。”
陳大力搖了搖頭:“送的禮金那有還回來的道理?”
張玲玲看著臉色黑紅黑紅的陳大力,無奈的說道:“我是為了他好。”
“哪裏好?”
“非要明說嗎?”
“都這樣了,還有啥不能明說的?”
張玲玲沉默了片刻:“這錢哪兒來的你知道嗎?”
陳大力道:“不知道。”
“你不怕他出事?”
陳大力笑著說道:“你想的太美,你真以為王子健會為了你去作奸犯科?”
張玲玲的拎著袋子的手有些僵硬。
陳大力趁著酒勁兒說道:“你怎麼就能肯定王子健隻有二百萬?你怎麼就能以為這二百萬肯定不是什麼正道來的?你真的認為他以身涉險不知道在哪裏弄來了這些錢就為了在你婚禮上裝個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