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婉是被一陣嗩呐聲給吵醒的,她緩緩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正身處在一個狹小封閉的空間裏麵。
頭疼欲裂,疼得腦袋似乎都快要炸開。
她一邊忍著疼痛,一邊觀察起來自己所處的地方。
這裏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空間,四周全是木板,大概有兩平方米那麼大,可以容納三四個人。
在左右兩邊各有一塊正方形的簾子,被風吹得微微飄動起來。
她抱著滿心的疑惑,伸出手掀開了簾子。
外麵一片黑暗,能看出來此時是夜晚,淡淡的月光灑了下來,使人勉強能夠看清楚周圍的景象。
此時她正坐在一頂轎子裏麵,前後各有兩個轎夫在抬著轎子,行走在荒郊野嶺裏麵。
在轎子的兩邊,有兩個人在賣力地吹著嗩呐,吹出來的聲音似乎是哀樂,可又透著一股喜慶,有些不倫不類。
齊小婉放下了簾子,陷入了沉思。
她是一個算命先生,雖說這個行業向來傳男不傳女,他們家世代從事著這門行當,一直都是隻傳男不傳女,可到了她這一輩的時候,實施起來了計劃生育。
齊小婉的爹娘隻生了她這麼一個女兒,眼看著這門老手藝就要失傳,她爹幹脆一咬牙,在老祖宗的牌位麵前跪了一天,把祖傳的這門老手藝傳給了她。
後來她學成以後,自己出了師,沒過幾年就成了一個有名的算命師父,還收了幾個徒弟。
昨天她本來要去給一個有錢人家看看風水,結果剛到有錢人的別墅家裏,還沒看上兩眼,就被窗戶上麵落下來的花盆砸中,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出現在了這頂轎子裏麵。
大晚上的自己怎麼會出現在轎子裏麵?身邊還有兩個人吹著這種曲子的嗩呐,對於身為一個算命先生的她,隱約感到一陣不對勁。
頭痛稍稍減輕了一些,齊小婉伸手拉開簾子,猶豫了一下,對著那兩個吹嗩呐的人問道:“請問這裏是……”
她的聲音太小,剛說出來就被嗩呐的聲音給蓋過去了。
她隻好把聲音放大了一些,喊道:“請問,這裏是哪裏?”
話音剛落,那兩個吹嗩呐的人就猛然停了下來。
“你剛剛有聽到什麼聲音嗎?”
“好像聽到了有個女子的說話聲,奇怪了,這荒山裏哪裏來的女子?”
“怕是聽錯了吧。”
她又開口說了一句:“你們沒有聽錯,是我在說話。”
兩人麵色驚恐地回過頭,看到一張慘白的臉正在簾子後麵看著他們。
“啊啊啊啊啊鬼啊!”其中一個人尖叫著往後退去,一腳踩到了一塊大石頭上麵,摔倒在地上。
另一個人沒有動,卻並不是不害怕,而是已經嚇到腿抖,襠部漸漸濕了一片,一股難聞的腥臊氣息傳了過來。
齊小婉皺著眉頭捂住了口鼻,也不知道這兩人為何是這種反應,自己長得雖然不算傾國傾城,但也算是清秀佳人,不至於把他們嚇成這個樣子吧?
幾個抬轎子的轎夫離得太遠,沒有聽到齊小婉說話,看見兩個吹嗩呐的人反應怪異,便停了下來,把轎子放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