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羅在外頭做工,兩三天回一次家,一家子看著也算樂嗬。
在前年4月份一天中午陽冬和往常一樣帶著小米來我家,當天還開開心心地說著笑著,和我借了小穎以前的課本,說要給小米先學習著,過兩天還回來。哪知道當晚沈羅突然就給我打電話,說家裏出事了,讓我趕緊過去。
我和陳韋兩個人慌裏慌張的趕過去了,就瞧見,陽冬和小米兩個人在家床上躺著,屋裏煤氣味賊大,沈羅嚇得軟了腿癱在地上,人都傻了,那時報警和報救護車都是我和陳韋打的。”
安毓熙圈著裴元煌手臂的雙手收緊勁兒,有些緊張、有些焦急又有些擔憂:“再後來呢?”
裴元煌大手附在安毓熙手上,無言地輕輕安慰。
“後來救護車來了,小米當時就沒呼氣的了,陽冬倒還有氣就救過來了,人間慘劇啊!一夜之間好好的家庭就散了,沈羅那幾天昏過去好幾次。”
陽海想起當初的場麵,淚流滿麵。
“法醫怎麼說嗎?”秦木緊接著問。
“說小米是被捂了呼吸的,陽海胃裏檢查出殺蟲劑。刑偵有去周邊的店鋪調查,找到賣藥的店鋪,說當天晚上陽冬有過去找藥,騙老板說家裏有老鼠,還有說有笑的,但是碰巧當天店裏賣完了,所以就買了殺蟲劑。”
安毓熙抽了張紙巾遞給陽海,說:“詢問筆錄的時候,她有說什麼沒?”
“啥都說了,特清醒特平靜,就和說別人的事兒一樣,太可怕了!
什麼場麵什麼經過怎麼做的,小米怎麼懇求的,什麼掙紮的表情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太可怕了!
她那時候在醫院剛醒,我照顧著呢!刑偵同誌在病房做的筆錄,聽得我雞皮疙瘩直冒!真是造孽喲!”
秦木覺得奇怪,按她的專業知識,正常人不該有這些超乎邏輯的情況。
秦木道:“她是不是有心理病?有找醫生查嗎?”
“出事前沒有,出事後她在牢裏割過手,就查了,是啥重度抑鬱,咱也不懂,隻是覺得好好的人怎麼就變成這樣了…這心啊!剜了肉似的疼。”
“這麼棘手…”秦木憋著眉頭。
治心理病不是她強項啊!為什麼碰上的都是自己的短板。
安毓熙理了理頭緒,心下暗自揣摩一番後說:“總感覺這裏頭有點不太對,即使抑鬱也有邏輯可推理的!這些信息裏麵可能有我們遺漏的重要點。”
裴元煌插一句問道:“後來沈家就來尋滋鬧事是吧!”
“是呀!就說是陽冬害了他兒子,連著我弟和我爹都恨。他不敢打老人家,就隻敢打砸東西和欺負我弟。”
一眾聽完,各懷沉重。
秦木隻能從自己的專業入手,於是說道:“心理病理這方麵,我去找我師哥討論一下,他是國家總院的心理疏導教授,應該能提供些參考。”
陽海忽然想起什麼:“哦對了!昨天法律援助中心說這兩天會分派一位蘇律師過來問情況。”
安毓熙回複道:“等律師來了再詳細交流案件細節吧!剛好楚楚姐這兩天要出勤,案件調查的事還是她在比較有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