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
她想見他,唯一想見他,有好多話想和他傾訴,她好痛苦、很難受,不是受傷的難受,是心的痛!心的苦!
母親一直和她說:男人不可靠,變心的男人、出軌的男人不能傾心相授。但從沒教過她,男人的含義裏也包括親人。
她不相信男人,可是相信親人,她一直把安誠良當父親,而且為了得到父親的讚賞,哪怕正麵的一句鼓勵,她好努力、好努力,最後卻是這種下場。
淚水從她眼角處緩緩流出,夜色降臨了,滿天的星星密密麻麻形成銀河鋪陳在天際。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清晰的看到銀河,壯美、絕美、淒美……
……
另一邊,裴元煌正在跟著警犬隊搜山,正當時,忽而一陣心絞痛,痛得他站不住腳,痛得他岔了呼吸。
技術部指出,安毓熙的手機被人篡改了數據,關機後的地點並不在福祿街,而是距離城區180公裏的山區森林保護區,並且一路往深山方向走,在衛星監測盲區沒了信號,應該是整機被銷毀了。
現在他們搜索的地方就是最後標識的地點,也就是囚禁安毓熙的小木屋。
裴元煌忍著心痛,顫抖著手,推開小木屋,地板上血跡斑斑,有的血跡上殘留著女人小巧的腳印,赤腳的腳印??。
一把木椅傾倒在地,木椅上有繩索,套索上也有血跡,還有一些打鬥的痕跡。
血淋淋的場麵使男人呼吸困難,屋內彌漫著令人發寒的氣息,潮濕的黴味和血腥味渾濁在一起,即使裴元煌再不想麵對,但他心中已經有數,他內心很清楚,這些血是安毓熙的,不會錯。
這是一種很強烈的直覺,深刻內心的直覺。
司偵的警員封鎖了現場,並取樣檢驗。
裴元煌和警犬隊繼續擴大範圍搜尋,但是天公不作美,深山的天氣變幻非常,當天夜裏開始下傾盆大雨,將一些蛛絲馬跡和氣味洗得徹徹底底,線索到這也斷了。
裴元煌從沒有這麼慌亂無章,也沒這麼邋遢過,他不甘心!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裴先生,已經三四天了,按現場的堪測預估,如果DNA檢測結果出來確認血是安小姐的,隻怕情況不容樂觀,可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帶隊的警員有些擔心裴元煌,這幾天他一直跟著領隊沒日沒夜的奔波。
今天木屋內的情況,按著他往常的經驗,一般人流這麼多血,身體必定很虛弱,更何況是瘦弱又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小姐,再加上歹徒追殺,隻怕凶多吉少。
“不會的!那個女人凶得很,她不會向任何人屈服或者低頭,隻有別人被她蹂躪。”
裴元煌握緊拳頭,這話是在自我安慰還是自我鼓勁,未可知。
他要給女人生的希望,給自己生的希望。
“這幾天你也累垮了,好好保重身體!我想安小姐若是回來,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
隊長拍了拍裴元煌的肩膀,歎了口氣無奈的搖搖頭。
這類情形,隊長看太多了,生死在呼吸間,無常如影隨形,總是生離死別。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