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
唐僧隨便搭話道。
《多心經》呢?
要傳我的《多心經》呢?
據說那可是清心寡欲的頂尖功法,雖然他不一定用的上,但畢竟技多不壓身。
“聖僧,在下始終有一事不明。”烏巢禪師本來還隻是按同輩修士的規格來拜見他的,但現在赫然已經變成了求教這種對待師者的語氣。
“禪師不必如此,三藏也不過是西行一小僧而已。”唐僧肯定不可能自誇的。
裝嗶打臉肯定是要靠被人襯托的,總不可能是自誇出來的吧?
“不知我輩佛士,苦修所為何事?”
這個問題很現實。
烏巢禪師已經修行了數千年,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也想出了不下幾千萬種。
但始終沒有一個可以真正打動他的,總覺得是霧裏看花,終隔一層。
唐僧雖然被問得很突然,但表麵上還是保持住了佛士的冷靜。
但他的內心卻在瘋狂吐槽。
不是你要傳我經文嗎?怎麼變成我為你解惑了?
你的《多心經》不就是專門樹立目標、篤定信念的嗎?
合著你修行千年還沒有得出一個標準答案,現在過來問我這個基本沒怎麼修行過的人了?
“那閣下認為苦修所為何事?”
“渡世人。隻是在下實力仍不足,沒有度化世人的本領。”烏巢禪師麵露慚愧。
唐僧肯定不可能說自己不知道了。
看他的樣子,這個問題自己實在是很難不回答。
“按貧僧的拙見,修佛修的乃是一顆心。”
按照詭辯的方法,不管說什麼,隻要扯到心上就會無可辯駁。
一切出自心,又重返心。
“什麼心?”
“佛心。”
“什麼是佛心?”
“佛心便是佛心。”
“那到底什麼是佛心?”
“禪師修行千年,難道連佛心都忘懷了嗎?”
“不曾忘懷,隻是不知。”
“禪師為什麼要住在巢穴之中?”
“巢穴乃是我的歸宿。”
“你的歸宿不是巢穴,而是佛心。”
“是佛心嗎?”
麵對著陷入深沉思考的烏巢禪師,唐僧一度覺得很愧疚。
因為剛剛所謂的講述佛法,自己其實就是在玩文字遊戲。
反正誰都不知道佛心是什麼,每個人的佛心也不盡相同。
所以這根本沒有一個正確答案。
“禪師,你可還記得最開始你為什麼要修佛?”
“在下本是烏斯藏國王子,一日一高僧到我宮廷,言說我有無上慧根,要收我為徒。”
“這就是你修佛的原因嗎?”
“不是,當時烏斯藏數年未雨,那高僧祈雨一場,竟有瓢潑大雨滋潤禾苗,活百姓數萬口。”
“這就是你修佛的原因嗎?”
“當時我也想做師父一樣的人物,但他在消滅邪魔時身殞,我居此處已數千年。”
“那你為什麼不出山?”
“山外邪魔外道太多,世人皆苦,豈是我一人可渡?”
“渡眾生當有不畏難之心,隻要去做便是佛心。地獄不空,誓不成佛便是佛心。”
瞬間,佛光西來三萬裏。
東土的天,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