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 / 1)

第二有輕生念頭,是我在哥涅城的火車站,頭腦一時沒有了覺,但不是衝動使然。

“姨媽要來看我們。”子在前一天到了菊子女士的電話,的日本姨媽,一是來我們這兒參觀新居,二是讓我們陪過個生日。

一早起來,我們稍加拾了一下屋子,盡不很雜亂,到底得重視起來。隨後,我們出了門,搭乘28公汽車,到那人不絕的火車站站牌處等候。

須,我們這兒,是戶外的一處小站點兒,與長長的鐵軌近在咫尺。沒有護欄,都是火車到站,下來就是市場,不像大部分的,從一個固定的場所裏進進出出。

“到那兒坐等一下。”子了站台一旁的休息區。

“姨媽是一個人來,還是小野陪著。”我這時想起來小野,菊子女士的兒子。

“姨媽在電話裏沒講,隻說自己來。”

“這樣呀。”我點了點頭,看著迫不待的與我們同樣在等候麼人來的、或許送麼人離開本地的男女。

“我去買點東。”子突然說道,起身走向那邊的市場。

“買麼你告訴我,我去買吧。”我緊跟著站了起來。

“一會兒就來,用不著你麻煩。”子笑笑,穿著亞麻布裙子的一如與我初見時那樣自然唯。

當當當,廣播裏傳開了一句“從A城開來的列車就要到站了”的聲音,我聽了這個號不由往前走出幾。

在那些嘰嘰喳喳的男人女人的麵容上,我看出了欣悅、不舍。此時周圍的一切忽然間模糊開去,事物全部開始抽起來。

“著。死亡。解脫。忍。無意義。有意義。苟且。釋然。妄想。平淡——”如此種種的詞彙充斥了我的腦。

火車離我顯然還很遠的樣子,但在我的眼裏它已駛到了腳邊,男女一張一合的議論紛紛的嘴巴,本來很小卻在我眼裏如同虎口,鐵軌上的石頭大得出奇。

無欲無,我不去想子,當然也不去想菊子女士。我就是走,朝那鐵軌上,沿著一邊,要迎開來的列車。

此時此刻,我像個幽魂,倒是沒有想中的淨,因為灌入耳中的雜音太多,“往前走了,火車要開來了”,“來生”,“想不開了,想想你的親人”……

隻感到後背抓得很緊、有力,我就如一隻布娃娃一樣擺布來擺布去。

“你個滾蛋,有麼值得你去死的!我替你害臊。你是個男人我自己都沒臉。自殺就是沒出息。”

當頭給了我一拳,不輕不重,然後給我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起初我以為我犯了麼罪過,讓鐵警察或鐵理員訓,可我醒地看去時,卻是一個大胡子男人。

“師傅請撒開手,天化日——”我帶著三分請的意味對這“暴徒”說道,總之有些莫其妙的。。

“抱歉生,”子急匆匆地說,“我是他的妻子。”

“暴徒”深深瞪了我一眼,兩眼,三眼,說道:“膽小鬼!”說得子兩眼蓄滿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