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邵琰沒去撿那東西,而是動作頓著環視了一圈,嘟囔著,“一、二、三……”話音剛落,丁五的身影從牆外跳了回來,手裏還拎著一個男子身形的影子,月光投射在少年那半遮著的臉上,隻看到那對發綠瞳孔的瞬間,林初曉就認出來了,“你是……董興?”
清潭法師的二徒弟,通風報信的人,怎麼會是他呢?
董興嫌棄的搖了搖頭,讓自己從丁五的束縛中解脫了出來,隨即看向祁邵琰,“琰王殿下,彭林已經在你手裏了吧?”
祁邵琰嗤笑一聲,兀自拾起那飛鏢,打開了瞄了眼布條,“算你聰明。”
“但還是遭了你的算!”董興嗔怒,“反正落到你們手裏了,要打要殺,悉聽尊便,但在此之前,我想確認一件事情。”
他看向林初曉,語氣更低沉了一些,“你是穿管司主司吧?”
從董興的嘴巴裏聽到這五個字的頭銜,林初曉有著些許意外,隨後想到清潭法師和樓徹或許有一星半點的關係,那點意外也就漸漸淡了,“我是。”不遮掩,不避諱,正麵給了一個肯定的回答。
董興的眸底劃過一抹驚喜,但隨即就被落寞所取代,“死之前能見你一麵,也算是得償所願了。”語畢,他閉緊了眼睛,像是準備好要受死了。
林初曉不明所以,奪過祁邵琰的布條瞄了一眼,頓時笑出了聲,“怪不得你今天走路這麼慢,合著是在用自己當魚餌,釣大魚呢!”
晚飯後突然提議散步,這本身就不符合他的性子,還一路走一路心不在焉的,想來他是時刻警醒著,怕董興再射飛鏢的時候,會傷害到林初曉。
其實布條上的字,就同前兩次一樣的簡單:彭林已不在宅子裏,去向不明。
上一個消息提示之後,丁五以迅疾的動作將彭林給逮住,去沒動什麼聲色,也沒有反映給皇帝。
所以董興就以為他們是撲了個空。
今天還負責任的去那個宅子看了看,光盯梢就盯了好幾個時辰,愣是連晚飯都沒吃上,這才辛酸的將最新戰報送到琰王府來,卻沒想已經被人給甕中捉那啥了。
“你跟彭林一直都有聯係,豈非為了給我們送消息,出賣了朋友?”林初曉語中帶著笑意,爽朗的問道。
董興睜開眼睛,目光如炬的看著她,“我……我說這些話,你肯定會不信,但反正也是要死的人了,我還是得死的明白,西決長大的我,早就耳聞穿管司大名,隻不過那會兒接受的觀念是樓大人至上的,我投入樓徹麾下也跟著混了一段日子,卻發現他們內裏汙濁不堪,所行之事也大多是為名為利,美其名曰是正義使然,實則不然,前半年聽聞穿管司換了主司,新一任領導者讓整個穿管司氣象大變,我身邊不少人都已經投誠了。”
林初曉是個閉門領導,幾乎沒出過什麼遠門,也沒直麵領導過穿管司下麵的人,從董興口中聽到的這些讚美之詞,是她認為迄今為止最為“客觀、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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