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為縱橫天下逍遙江湖的修道之人,落得一個道師為奴玄者為仆的悲催境遇,最讓那些人無法接受的便是淪為凡人奴仆!
隻要被放逐於大旭一線天內,無論你是一尺之上可擊碎高山大川的將塵境王者,還是舉世難見二尺之上的賢明境賢者。
隻要入了一線天便會淪落為失去道氣玄氣的凡人,而且自身的一身驚天修為越高,那麼就會對自身照成越嚴重的危害!
這些個曾經騰雲駕霧,乘風破浪的修道之人還不能在小鎮作威作福,隻能困於一線天的那一條線內!
據說那是一位異域劍仙不知為何勃然大怒,竟要憑手中三尺劍,踏平了整個道玄天。
一人一劍試劍天下無人能敵。
有人見那名異域劍仙一劍祭出,有天地異象層出不窮!
有人見一道九天懸河高掛蒼穹,一條奔流不息的劍氣銀河傾斜而下,一方早已無敵的十國淨土化為一片無邊大海,被無情淹沒!
有人見方寸山中有佛光普照三千裏,一方佛國萬千法相,七十二護法金剛,三十六伏魔羅漢,十八菩薩九尊佛。
異域劍仙同樣是一劍祭出,劍光浩蕩八千裏,三千佛國化為齏粉,隻留一條金色河流同樣自九天而來,卻不曾消滅這一方佛國。
隻餘一聲放蕩不羈的大笑之聲。
那位異域劍仙最後一共出了七劍,其中一線天便是其中一劍之威蕩清方圓千裏道玄之氣,直至如今!
“這便是一線天的由來!同時也是凡奴與那座小鎮的最大隱秘!”
厲天瓊這一句蓋棺定論的話後,看著早已失神的青衫少年郎也不以為意,隻是他卻不知許遲遲的內心早已翻江倒海。
他拍了拍許遲遲的肩膀,笑著說道:“小子,本將軍給你講了這麼多,你是不是也該告訴本將軍,你是如何猜出來小鎮與我等有關呢?”
許遲遲接過茶茶從車廂裏麵遞出的小竹筒,喝了半竹筒的溪流水後,緩了口氣,這才回頭指了指那些兵士穿戴的重鎧和閃爍著幽光卻無一絲血跡的長矛鐵槍道。
:“是將軍兵士的鎧甲和武器告訴了我,小鎮其實就是被你們覆滅的。”
:“哦?”
聽出來了這位厲將軍想聽自己和盤托出,許遲遲淡淡一笑。
:“如此精銳的隊伍之中卻有一輛無比奢華的馬車,很顯然那並不是將軍您的馬車。”
厲天瓊聞言後答道:“不錯,本將軍哪怕在這片無法施展術法的一線天,亦是不喜如此作為!”
許遲遲又接著說道:“這樣的一隻武裝到了牙齒隊伍,無論他的敵人是誰,是強還是弱,他都不可能如此的毫發無損!”
:“太弱的對手則意味著輕輕鬆鬆就會被屠戮一空,所以兵刃之上定是會有血跡斑斑!”
厲天瓊聽到此處卻是打斷了許遲遲:“你這樣說應該不妥吧,若是他們將血跡給擦拭洗淨了呢?”
:“那麼那些全是塵土的鎧甲呢,全部是完好無損連一絲一毫的凹陷和擦傷都沒有,所以說這隻隊伍的敵人不是敵人。”
:“不是敵人?”厲天瓊饒有興致的與這個他認為僥幸自小鎮逃脫的少年一問一答,似乎樂在其中。
:“不錯,不傷一兵一卒,不損一甲一車,那這就不是常規上意義的戰鬥了,所以!小鎮就是被你們摧毀的!”
許遲遲最後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出這句話,眼睛裏麵除了冷靜哪裏還有半分的嬉皮笑臉!
而他的背後,是緊緊抓著他一片衣角的茶茶,原來不知不覺間厲天瓊與許遲遲都坐上了那輛破舊馬車最前方的小榻板。
而茶茶自從被厲天瓊故意氣進了馬車車廂後雖然一直不曾出來過,可是兩人都交談之聲並未遮遮掩掩,那怕茶茶並不是聰明絕頂,也足以將一些大概發生的事猜個七七八八了。
但是這位小姑娘此刻卻是除了抓著許遲遲這個相識了一月有餘的少年衣角外,她就再也沒有其她的路可走了。
在茶茶的心裏她和許遲遲的性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不過她卻並不知道那位厲將軍其實並不想殺他們兩個。
所以她才會如此的緊張。
厲天瓊看見從馬車車廂裏麵伸出來的小手道:“小子,你好像對那座小鎮的存亡並不放在心上啊?而且你也不是那種故意隱忍不流露出來。”
他的話說到這裏停頓了下來,那雙國字大臉上的銅鈴大眼盯著許遲遲道:“我從你的眼裏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悲傷!”
:“為何要悲傷?悲憤欲絕滿懷怨恨的被將軍一刀劈成兩段嗎?”
許遲遲卻是淡然一笑:“而且我相信這也不是將軍的意願,要不然在發現我們的第一時間,我和茶茶就早已經被將軍的兵士給消滅了吧?”
“哈哈哈!不錯!不錯!小子果然不愧是能從小鎮出來的,果然是不凡,其實小子你全部都說的很對!隻是一句話說錯了!”
又是先哈哈大笑一聲之後,這位鎮天王府出來的厲將軍才開口說話。
許遲遲不著痕跡的摸了摸茶茶的小手,輕輕的捏了捏,示意她不要緊張。這才帶著一絲不解的目光望著厲天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