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間的公路並不是那麼平坦,時不時的顛簸實在無法讓乘客安然入睡……不僅無法入睡還有點想吐的欲望。
讓我們承認這個可憐的事實吧。
克勞澤他暈車。
爺爺的信箋放在座位旁邊,背包不算鼓,但剛好占了一個位置,克勞澤也就幹脆放在旁邊了。
那封信在家中他已經讀了很多遍了,自然也沒有再車上再讀一遍的興趣。更重要的事,車上讀書真的很容易導致暈車。
這是真的!
拉開了背包拉鏈,輕輕把那本莫泊桑的短篇集放了進去後,克勞澤閉上了眼睛,休養生息。
唔。真是有夠累的。
克勞澤一邊閉目眼神,一邊回想著信裏的內容。其實爺爺的信意思挺簡單的,就是在鄉下給克勞澤留了一片茂盛的田地和一棟高大的房屋。
當然,克勞澤從來都不相信爺爺的話,這個老頭子一張嘴,十也可以被他說成一百來。
不過大概率田地和房屋是真的,有沒有那麼好,可就要打上一個問號了。
額頭隱隱作疼,大概是太悶的緣故吧。不僅頭疼,還有點暈乎乎的。克勞澤睜開了眼睛,歎了口氣,往窗外望去。
不得不說,山清水秀,樹木成蔭,尚且還有野兔四處亂竄。不得不說,厭倦了世俗喧囂後,來到這裏也不嚐為一個好去處。
克勞澤是一個短篇家,一直以來都以福樓拜和莫泊桑二位最為榜樣。
平凡中透露出絲絲荒誕和諷刺,蘊含著一種別樣的美感。拿克勞澤的話來說,一種荒誕美。
克勞澤也在追求荒誕美,隻是很可惜,看樣子,他還差一點味道。雖然小有名氣,但所得的稿費也不過剛剛解決溫飽。在那片鋼筋澆築的城市裏,那樣的生活著實讓人喘不過氣來。
所以,興許是該出來喘口氣了吧。
當然,那時候的克勞澤還不知道,自己日後恐怕都不會再回到那座城市了。如果他知道的話……他應該還是會來。
因為這一段生活,對他,非常重要!
終於,地方到了。克勞澤扭了扭脖子,將信箋放入背包,然後將背包背起,走下了公交車。
清新的空氣滋潤的幹燥的思想,當一片綠意映入眼簾,克勞澤才確定,自己已經邁入了新的世界,展開新的生活。
隻是,現在稍稍有一個問題。
我家……怎麼走?
克勞澤沒有地圖,正打算轉身問一下司機同誌,那兩大巴車已經揚長而去。
算你狠。
不過還好,問題不大。
克勞澤迷茫的邁開了步子,向有路的地方走去。
隻要有路,總歸會有人家吧!
抱著這樣的念頭,克勞澤走了出去。隻是走了十多分鍾,依舊沒有出現任何人。走反了?
克勞澤有一點困惑,就在這時,他在一叢綠色之間瞥見了一點紫色。
那是一個女孩子的頭發。
仔細聽,似乎還有木笛的聲音。克勞澤走了過去,的確。那是一個吹著笛子的女孩。
紫色的長發下是精致的五官,雙眼輕閉,似乎在音樂之中陶醉了。純白色的長裙顯得可愛,整個女孩看樣子一米六多一點,比克勞澤矮一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