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劉詢誌抬頭望著國旗發呆之時,幾名士兵在一個劍尉隊長的帶領下走到旗杆下麵,向劉詢誌恭敬地行了個軍禮,然後就轉過身準備降旗了。
“今天先不要降旗了,叛軍圍城期間,這麵旗就不要降下來了。”劉詢誌突然說道。
“是。”
劍尉隊長聞言,帶著士兵們重新向劉詢誌施禮。
“你們是第八軍的吧,聶聞天在哪。”劉詢誌問道。
“回陛下,將軍大人已經將軍部安在城門樓,微臣這就去請他過來接駕。”劍尉答道。
劉詢誌是臨時決定上城牆視察防務的,並未事前通知城牆上的守軍。
“不必了,國事至此,虛禮已經不重要了,聶將軍忙於布置城防事務,不便過多打擾,你直接帶朕過去看他吧。”劉詢誌說道。
“這……遵旨,陛下請這邊走。”
劍尉猶豫了一下,自然不敢違逆皇帝的聖旨。
一行人走到了城門樓,此刻正趕上開始掌燈,城牆上的燈籠火把一串串地亮了起來,而城外的叛軍營地也同時點起了成片的篝火。
城上城下,都執行著完全一樣的作息製度,曾經是生死與共的袍澤,如今卻成了拔刀相向的敵人。
劉詢誌向城外看了幾眼後,轉身走進了城門樓。
這城門樓一共三層,第一層已經改成了第八軍的指揮大廳,一群軍官們正忙碌著,但聶聞天並不在這裏。
劉詢誌沒有打擾軍官們,揮手向他們示意免禮,然後就登上了第二層。這是高級軍官的會議室,不過此刻這裏隻有兩名站崗的士兵。
劉詢誌直接登上了第三層,隻見上麵擺放著一張行軍床,床邊有著一桌一椅,看起來是第八軍統製聶聞天的臥室。
隻不過,此刻的畫麵有了一點點不和諧的音符,原來劉詢誌父子三人剛登上第三層的房間,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味。而本應緊張地忙於城防部署的聶聞天,此刻卻正倚靠在桌邊,就著幾碟小菜大口地喝著酒。
聶聞天聽到身後有腳步聲,連頭都沒有回地問道:“誰啊,又有什麼事兒,不是告訴你們去檢查投石車是否損壞,再把庫房裏的城防物資發下去,等到叛軍切斷了護城河的水源時,再來找我嘛。怎麼還來煩我?”
“咳咳,聶將軍,父皇來看你了。”劉遠磊不得不出聲說道。
“嗯?‘父皇’是誰……啊,陛下,臣聶聞天不知陛下駕到,請陛下責罰!”
聶聞天嘴裏嘟囔著回過頭,見來的竟然是劉詢誌,酒立即就醒了,急忙跪地請罪。
“聶將軍快快請起!”
劉詢誌走上前,親手扶起了聶聞天,“朕久聞聶將軍酒量過人,人稱‘酒皇’,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哈哈。”
“臣不該此刻酗酒,臣有罪!”
聶聞天聞言又跪了下去。
劉詢誌急忙又一把將其扶了起來,嘴裏說道:“聶將軍不必多禮,用不了多久,朕就是亡國之君,卿就是敗軍之將,這個時候還講那麼多禮法尊卑有何用!
聶將軍快坐吧,朕也是好酒之人,今日就免去那些俗禮,咱們君臣好好痛飲一番,也算不枉君臣一場。”
說完,劉詢誌便把聶聞天按在了椅子上。
劉遠磊和劉遠風也立即搬來了幾張椅子擺在桌邊,劉詢誌父子三人也隨之坐了下去。
“臣……謝陛下!可是臣這裏……”
聶聞天很尷尬,他雖然自己嗜酒如命,但對下麵人管的很嚴,從不允許別人酗酒,也不需要別人陪他喝酒。所以他此刻隻有一個喝酒的大碗在桌上,並沒有預備別的盛酒器皿。
“哈哈,還用什麼碗啊,直接用這個喝就好!”劉詢誌直接拿起了一個酒壇笑道。
“啊,好!”
聶聞天見狀,也拿起了一個滿滿的酒壇,打開了封蓋,與劉詢誌的酒壇碰了一下,隨後,兩人便將自己的酒壇一口氣喝的幹幹淨淨……
劉遠磊和劉遠風都是不怎麼愛喝酒的人,也沒什麼酒量,所以都隻是陪坐在一旁,看著劉詢誌和聶聞天一壇一壇地把酒灌進肚子裏,最終竟是聶聞天首先趴在了桌子上開始求饒了。
“陛下……臣……臣喝不動了,陛下真是……海量……”
聶聞天頭腦還清醒,但嘴已經說不利索了。
“哈哈……聶愛卿,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