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磚瓦頂的小廚房一角,竟然有一口被木板遮蓋著的廢棄的水井!
水井旁邊,一個臉色蒼白、心慌氣亂的18歲少年,手腳發顫地推開遮擋井口的木板,一股惡臭撲麵而來!少年憋著氣,趴下身體,伸出顫抖的手拉著屍體的頭發將其臉轉過來,露出一張少女浮腫腐爛的臉......
“啊!......”白甘大聲喊叫著,從噩夢中醒來,像剛被丟上岸2分鍾的魚,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感覺到光線十分強烈,白甘慢慢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地上,臉對著天空,此時正值中午,雨過天晴,萬裏無雲,陽光火辣熱烈地照在自己身上。
好久沒有做這個噩夢了。
三十多年前,1987年8月,白甘的妹妹被殺害棄屍在自家廚房裏一口廢棄水井中,是白甘親自打開了那個水井的木板蓋子,找到了妹妹的遺體!
開始幾年,白甘經常夢見妹妹,特別是夢見自己找到妹妹被沉屍水井的情景,每次醒來都是淚流滿麵,心髒抽痛!
30多年過去,這些年基本沒有做這樣的噩夢了,妹妹的音容笑貌已經被白甘深深地隱藏在心底的某處。
腦子逐漸清醒,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白甘才想起,這裏是自己的家鄉——藍星,華夏,西嶺省一個邊陲小縣南業縣,現在所在之處叫做響石嶺——南業縣城郊外的一座山。
山頂上有一塊6米多高的橢圓形巨石,用石頭或錘子敲擊,會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當地人稱之為“叮當石”,傳說敲之幸運加身,心想事成,很是靈驗。山上樹木茂盛,四季常綠,花團錦簇,春夏之季野花滿地,風景很是不錯。
“咦?我不是從這個叮當石的頂上,悲催地滑倒,摔下來了嗎?竟然沒有受傷?也沒覺得身上有哪裏痛啊?”
白甘想起自己暈過去之前的事了,動動手腳,在身上一番亂摸後,疑惑地喃喃自語。
現在的時間是2021年5月,白甘是1969年7月生人,差1個多月就要滿52歲了。
他這個衰人,幾十歲到身的人了,還在這個剛下過雨不久的山上,從叮當石後麵比較綬的地方,爬上了圓滾滾滑溜溜的大石頭的最高處。
當時的情景是,滿腔悲憤的白甘,正豎起右手中指狠狠地指向天空,腳跺巨石,口吐惡言,破口大罵賊老天瞎了眼!大罵天道之不公!
結果很顯然,就像他的人生一樣——滿滿的悲劇,不知道是老天爺太小心眼不經罵,還是因為他自己情緒太激動,總之腳下一跺一滑,白甘就坐了土飛機,從石頭頂上6米多的高處滑下去了!滑下去了了了了......
一股揮之不去的惡臭縈繞在白甘的鼻腔間,白甘有點懷疑是聞到這股臭味才做了噩夢!
“臥槽,怎麼會那麼臭?我不會是掉到糞坑裏了吧?”
白甘以手撐地,抬起身體看了看四周,並沒有掉到糞坑裏呀?還是在叮當石下麵!
旁邊芳草野花繁多,不過這青草和野花的芳香,不僅掩蓋不住這股惡臭味道,好像還被這堪比化學毒氣的惡臭熏得無精打彩的!
很快白甘就意識到惡臭來源於自己身上,看了看兩隻粘乎乎烏漆抹黑的手,再拉起身上的T恤衫看了看同樣黑乎乎的肚皮……
“M的!”白甘咒罵了一句,可顧不得別的,爬起來一溜煙就往半山下的峽穀小溪跑。
情急之下,他都忘記自己是個50歲出頭的老男人了,也忘記自己究竟跑得有多快,熟悉地形的他,飛奔到500米開外的溪流小水潭邊,“嘩啦”一聲撲進水潭裏,三下兩下扯掉衣褲,脫得光潔溜溜的,然後從頭到腳的狠狠搓啊搓!清洗著滿頭滿身的“黑泥”!
不過白甘是越搓越心驚,尼瑪的,這還是自己那50多歲老男人的身體嗎?
搓澡是從頭上開始的,入手就是濃密厚實還稍長的頭發,這不是自己那已經稀疏快成地中海發型!還有這皮膚,緊致白晰,晶瑩如玉,比他這輩子親自上手摸過、在旁邊偷偷觀察過的所有女人的皮膚都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