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弦本想要舞一舞這柄苗刀,雙手握著把手卻感到這兵刃格外的重。通常來說官刀隻有三五斤重,寶劍隻有兩三斤,用慣了輕家夥的鄭弦覺得手裏這把苗刀少說也有十幾二十斤的重量,別說是使用它作戰就連背著它都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小白龍雙手持刀一個趔趄好險沒有摔倒,女子連忙上前攙扶。但見她一伸手握住苗刀的刀身小心翼翼的抬起放到一邊,鄭弦更是吃驚不小,此女子不光腳上功夫了得手上更有鷹爪力的功夫。這一手捏在薄薄的刀身上竟然可以將其抓起,看來天子身邊的人果然各個是高手,由此不由得想到爹的厲害,更不由得想到爹是如此的吝嗇。鄭弦有些發愣,便聽到女子俯首到他身邊仿佛有什麼熱乎乎的東西貼在了自己臉上。他就這麼被女子一隻手攙著,像是摟一隻小貓似的放到了床邊。
“少主您沒事吧,這狴犴刀重得出奇。”
鄭弦點了點頭,又看了看她的胸口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額,嗯嗯,卻是大得厲害,這裏沒什麼事了你先出去吧。”
送走少女後正弦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接連幾日都沒有睡好覺今天總算能夠好好地睡上一覺。本來還覺得住在小雪的房間裏有些齷齪和不好意思,這會兒倦意襲來便一股腦的倒在了床上什麼也不想了。屋外又是連夜暴雨,風小雪在開封府外的一家王家老店暫住一宿準備等雨水停歇了便趕路回到江南分舵。
事情還要從半個月前說起。
在風小雪逃出江南分舵那是半個多月以前的事情了,那也是一個風雨交加的日子,一位身穿白衣的少年突然連夜闖入寺門。那少年手持一柄烈焰長槍,通紅的槍杆上沾染鮮血,他的手也被槍杆摩擦得血肉模糊看似是經曆了一場鏖戰。
那天守夜的正是風小雪,峨眉寺廣納四海來客,眼看有人受傷小雪便連夜通報後院念經的長老們。她從後山禪院出來,引領兩位前輩,一邊小碎步快走一邊訴說:“那男子看來也不過二三十歲的樣子,身上有很多血可不見得是他自己的血。”
“他現在怎麼樣?”
其中一位長老發問,另一位也追問道:“你沒問清他的身世便放他進門,確是有些不妥,你我二人速去查清此事以免橫生枝節。”
江南多水風景秀麗山勢綿延,從峨眉寺後山禪院到前院起碼有要一炷香的時間,一行人匆匆趕路,濺起的汙水將眾人的裙擺染得髒亂不堪。即便如此兩位長老仍然匆匆趕路油紙傘險些被風掀翻,終於在風小雪的帶領下一幹人等見到了前院那位白衣少年。說是少年其實是風小雪眼拙,這位的年紀少說也有三十左右,隻不過此人常年習武身形幹練令人多少有些誤判。
推開前院的廟門,青霧長老朝回壁左右看了看問道:“少俠現在哪座禪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