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派牛文等人去奪取倉庫的同時,蔣帥帶著其餘的五十名火槍兵護衛著李言,將剩下的六名百戶全部叫了過來。
這些人都不是石濤的心腹,雖然對於李言這位寧王殿下的處境都略知一二,但是皇室鬥爭並不是他們這個層次能夠涉及到的。
雖然心中驚疑不定,但是在李言宣布了石濤勾結北元餘孽意欲謀害親王之後,大多數人還是選擇了相信,並且表示願意聽從李言的命令。
但是其中卻有一人,出言質疑道:“寧王殿下,石濤是陛下親自為殿下挑選的王府護衛指揮使,而且來到遼東才僅僅三日,要說就能與北元餘孽勾結謀害殿下,實在是有些難以服眾。還請王爺為我等解惑。”
李言眯著眼睛看著這位主動跳出來的刺頭。
相貌普通,身材中等,看著很不起眼,但是麵對自己這個藩王的時候卻沒有一點忌憚敬畏,反而頗有些敵意。
而且經過他這麼一說之後,剛才那些已經表示願意效忠的百戶有幾人臉上都出現了遲疑之色。
李言對此人的真實身份有了一點猜測,大概率是皇帝安插在王府護衛之中的眼線,極有可能是用來監視石濤的。
甚至可能就是玄衣衛的人。
玄衣衛是類似於大明錦衣衛的組織,屬於天子親軍,因為身穿繡著金色諦聽的黑衣,所以得名玄衣衛,是大周太祖皇帝立國後就建立的特務組織。
作為天子的耳目和尖刀,凶名赫赫,世人聞之色變。
李言看著此人忽然笑了起來:“你倒是個有膽識的。叫什麼名字?”
那百戶道:“卑職劉一鳴,還請王爺見教!”
“劉一鳴?果然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既然你想看證據,那孤王就給你看證據。你近身前來。”
李言作勢伸手往懷裏掏去,好像真有什麼證據要給劉一鳴。
其他人也都看著李言,露出了期待的神情。
劉一鳴看著李言身旁的那些軍裝樣式乃至手中的火槍全然跟大周軍隊不一樣的護衛,心生警惕,按著腰刀隻是微微向前走了一步,卻再也不願靠近。
這位王爺自己以前自然也是認識的,可是眼前的他卻性格和行事作風完全像換了個人,變得如此古怪又咄咄逼人,這讓劉一鳴不得不防。
說起來他已經後悔自己剛才孟浪出頭了。
石濤應該已經可以確定失敗了,甚至命都丟了。
自己應該保持低調調查這位王爺的真正底細,然後伺機行事才是最穩妥的打算。
可是方才卻不知道為何,偏偏就衝動了一把。
想來想去歸根到底還是自己小瞧了這位王爺啊。
李言看這廝謹慎,騙不過來,於是抽回裝模作樣的右手,哈哈一笑道:”看來你對本王還是不夠信任啊,既然如此,那就站在那裏看吧。”
話音剛落,一把拿過旁邊一名火槍兵已經裝填好彈藥的燧發槍,端在手裏,對著劉一鳴直接扣動了扳機。
劉一鳴其實已經足夠謹慎了,看到李言動作的時候已經準備躲避了。
奈何李言動作太快,他隻來得及向後退出一步,就感覺胸口劇痛,然後人就仰麵向後倒去,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雙眼怒睜,胸口一個大洞正在往外噴血,身體微微抽搐了幾下後,腦袋歪向一邊,徹底不動了。
這突然的一幕著實嚇到了旁邊的幾個百戶,都下意識的手按在了刀柄上做出了戒備的姿態。
不過他們卻不敢再有更多的動作了,因為李言身邊的火槍兵們槍口已經全部對準了他們。
但凡有一點異動,立刻就會落一個跟劉一鳴一樣的下場。
李言將火槍還給旁邊的火槍兵,拍了拍手,冷哼一聲道:“孤王說有證據自然就是有的,隻是身為孤王的護衛百戶卻開口質疑孤王的話,不僅狗膽包天,而且居心叵測,孤王嚴重懷疑此人也是石濤的餘黨。你們說本王說的有沒有道理?”
對於李言的忽然發難,其餘五個百戶的的確很是驚駭。
誰也沒有想到這位看著斯文柔和的寧王殿下竟然有著如此殺伐果斷的一麵,一時間噤若寒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著頭沒人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