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兒?”
周陽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冷硬的木板床上,周圍堆滿了空瓶子,到處散發著刺鼻的酒腥味。
外麵的客廳裏,一台老舊的黑白電視機因線路老化而發出滋滋聲響,旁邊擺著幾個生了鏽的搪瓷茶缸。
發黃的牆上,掛著一份老黃曆。
看到上麵的日期,周陽傻眼了。
1983年3月1日。
“1983年,難道我重生了?”
周陽滿臉不可思議。
就在這時,一股劇烈的刺痛感襲來,他的腦子裏突然多了一股複雜的記憶。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也叫周陽,剛結了婚,有一個妻子和一個收養的女兒。
但這個周陽卻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酗酒爛賭,終日遊手好閑,是個典型的無業遊民,家裏唯一的收入來源便是他妻子的工作。
每次喝完酒,還打老婆,打孩子。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妻子葉青梅到現在也沒有跟他同房。
而女兒貝貝原本是她兄嫂的孩子,但貝貝出生之後,兄嫂遭人迫害,雙雙去世,葉青梅不忍孩子孤苦無依,便把貝貝抱養了過來。
哪知周陽對貝貝並不待見,每次輸光錢就把氣撒在她身上,認為是貝貝給他帶來了黴運,罵她是掃把星,野種。
就在剛剛把自己喝死之前,周陽還動手打了她們。
“還真特麼是個混蛋!”
周陽一臉無語,自己怎麼重生在這麼個人渣身上?
前世的周陽無父無母,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通過自己的努力,成為股市有名的操盤手,坐擁千億資產,功成名就。
可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讓他喪生於一場大火之中。
看著鏡中的自己,二十七八的模樣,瘦高的身材,模樣還算可以,但人品實在是差了些。
就在這時,屋外一道開門聲響起,周陽走出臥室,原來是他的妻子葉青梅下班後接女兒回來了。
周陽走了過去,抬起手正要和她們打個招呼,卻見葉青梅一把將貝貝拉到身後,連退數步。
“你要幹什麼?”葉青梅驚恐的說道:“家裏已經沒錢了,就算你打死我,我也拿不出一分錢來給你。”
葉青梅穿著粗布長衣長褲,但通過她天鵝般優美的脖頸,以及衣領下的鎖骨,也能想象出衣衫下曼妙的身姿,加上姣好的麵容,即便是放到未來也是個十分難得的美人。
很難想象,這個“周陽”到底是怎麼娶到她的。
躲在葉青梅身後的小姑娘淚眼婆娑,緊緊抓著葉青梅的褲腿,看向周陽的目光中充滿了恐懼。
看著驚恐的母女二人,周陽苦笑不已。
他走上前,想要安慰幾句。
葉青梅卻突然抱起貝貝,喊道:“周陽!你要還是個人就衝我來,孩子是無辜的!”
看到她衣袖下若隱若現的紫色淤青,周陽心中一痛,低著頭退開了。
葉青梅見周陽沒有動手的意思,頓時鬆了口氣,帶著女兒來到廚房,片刻後端著隻鐵盆走了出來,對他說道:“家裏沒有米了,我去張嬸家借點。”
周陽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你這個月就別出去賭了,家裏都快斷糧了,至少等我過一陣開了工資再說。”
說完,葉青梅便帶著貝貝出門了。
她可不敢把貝貝單獨和周陽留在家裏,否則天曉得這個畜生會做出什麼來!
上次他賭錢輸紅了眼,甚至打算把貝貝賣掉抵債,還好被警察及時製止,還關了他幾天。
葉青梅不是沒有想過和周陽離婚,但為了貝貝能有個完整的家,她便一直忍了下來。
況且在80年代,一個女人主動提出離婚,隻能是敢想而不敢做的事。
“看來是連老天都瞧不下去這個家夥的所作為了,才讓我重生過來,補償她們母女兩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