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爭論
“別動,你是何人,為何出現在此?”忽然,一名士兵從樹叢中躥了出來,以長槍指著麵前的人大聲喝道。
話音未落,從四周走出十多名士兵,拿著兵器對這還在小溪邊上洗臉的人,將其包圍了起來。
如今北域早已全麵開戰,附近幾乎所有居民都已遷至別處,況且,此處是荒郊野外,更是臨近敵軍敵營,不可能會有平民出沒,不是奸細就是刺客。
隻是,麵前的少年男子無論如何看,都不像是能勝任奸細或刺客的任務,一則模樣太過於絕美,引人注目;二則身子板消瘦,不像是練武之人。
雖然他們大聲叫喝,但在小溪邊上洗臉的人並未有一絲驚慌動搖。相反的,顯得極為鎮定隨意。慢條斯理的洗完臉,又輕輕的用素白的袖子將臉上的水珠擦幹,舉手投足間,竟是有如女子般的嬌媚,看的十幾名年輕的士兵瞠目結舌,口幹舌燥。
“哦?果然在此處有士兵埋伏。”逸天擦幹臉上的水珠後,放下手,才將目光投向眾人,淡淡的說道。
話說當晚逸天從夏明國軍營中逃脫後,便馬不停蹄的在夜色中狂奔,雖然小白跑得並不快,但還是在數日後離開了夏明國軍隊在北域所占領的範圍。一麵算計著出來的時間,一麵想著該如何能不直接回去軍營便能通知雲炎,雲瑾瑜目前很安全的事情。之後,她便來到了距離夏明國軍營駐紮地最近的某隱秘之地,轉悠了一陣子,終於還是讓她遇上了。
此時一想起玄真,她就恨得咬牙切齒,她曾幾何時受過如此欺負與挑釁,玄真這廝竟然三番四次的欺辱與她。該死的,都怪自己太過於輕敵了。
一聽逸天的話,士兵們頓時警覺戒備了起來。
逸天沒看見一般,轉頭輕撫小白的脖子,柔聲說道:“小白,你先回軍營中待著,我過些天就回去,要乖乖聽話知道麼?”
“嘶嘶嘶……”小白應聲長叫,聲音中盡是不滿與委屈。
逸天順了順馬毛,說道:“別氣,等下次有機會,本少爺給你報仇去,將他們的馬都欺負一遍可好?”
“嘶……”小白得意的嘶叫,對於自家主人所說的做法似乎很是滿意。
聽到小白歡快的叫聲,逸天哈哈大笑了起來。
士兵們莫名其妙的看著逸天自顧自地說,正要說話時,逸天便打斷了他們的話,又自顧自的說起來,也不管他們是否有聽清。
逸天一麵安撫小白,一麵說道:“告訴你家雲主帥,雲都尉現今很安全,讓他無需擔心,過些時日便可安然回來……”
聽到雲都尉三個字,除了幾名士兵微愣以外,其餘的人都一臉:雲都尉?是何人?聽過這個名諱,在軍中流傳了不少奇聞,但卻為見過其人,和雲主帥是什麼關係?為何雲主帥要擔心他?
有一年紀較小的士兵不解的低聲的問身邊的老兵,“雲都尉是何人?”
老兵白了他一眼答道:“雲主帥的兒子。”
“閣下是何人,為何知曉雲都尉的情況?”老兵轉頭問道,語氣中少了些許戒備。
逸天並沒有回答,反而將一張白紙遞給他,說道:“將這張白紙交給你家主帥,就告訴他是逸天說的……還有,我家小白就拜托你們了,別虧待了它,不然等我回去,有你們好看。”
最後,丟下這句話,在士兵們驚愣間,抓起小白背上的白色包袱,施展輕功,幾個閃身,便消失在了山林中。
又數天後,途中很順利的便回到了那個隱秘的石洞前。逸天回去的時候是午後不久,當時雲瑾瑜正躺坐在樹陰下歇息,他一直看著遠處斷崖,似乎在期待著,當一抹白影從斷崖上閃現跳落時,雲瑾瑜的心就猛地狂跳了起來,連忙叫道:“小天,小天回來了。”
他的話一出,在他附近的思遠和江子軒亦是激動了起來,丟下手中的東西,忙跑向最高處,朝山林下望去,當看到一抹素白的身影穿行在翠綠的山林中時,高懸的心總算是安定了下來。原本思遠就打算,今日逸天若是還未回來,他明兒就會出去尋她。
不久,逸天風塵仆仆的出現在石室前時,幾乎所有人都站在空地前迎接她的回來。逸天壞壞一笑,打趣道:“沒本少爺在的時日中,感到生活無趣、空虛、寂寞了?終於是意識到本少爺的重要性了?當真不枉本少爺平日裏那麼寵愛你們。”
東子鄙夷的白了她一眼,嘀咕了一句:“哼,鬼才會對著你空虛寂寞,不男不女的妖怪,躲你還差不多……”
“確實是無趣了,沒有你在,就看不到你被將偏見欺負的可笑模樣,真是可惜了。”大狗也附和的說道。
“沒有你的日子裏天下太平,你一出現,世界毀滅了。”小西又摻了一腳。
聽罷,逸天不怒反笑,隻是笑容中多了幾分恐怖,話語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陰森森的,“這些天你們都給我小心身體了,別出現什麼不適就好。”
一聽,東子等人瞬間臉都綠了,這兩個月以來,他們都從江子軒和思遠口中得知,逸天不僅武功高強,而且醫術也了得,至於用毒更是不差……方才逸天的話,是在暗示他們什麼?什麼叫身體不適?她不會是想對他們下毒吧?這……他們怎麼就忘了江子軒還說過,逸天很記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