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事了?”向洋剛顧著接電話,也沒留意幾步外的家人在喳呼些什麼,隻看到自家老幺一臉凶神惡煞地奪過他手裏的車鑰匙,不要命地加大油門往外衝,接著就他家老大也是一臉慌張地趕緊跟上。
聽了二哥二嫂的簡略說明,他驚得嘴巴一進合不上。
“居然還有這麼好玩的事兒?”他簡直對他家老幺給佩服得五體投地,咋擱他身上發生的事兒硬是這麼跌宕起伏呢?比書裏寫的電視裏演的還要精彩!
向母沒好氣地賞了他一個大爆栗。
向容趕到的時候,那個向楚恒下藥的雅痞男已經被向淩揍得不成樣子,他氣奄息息地伏在地上,嘴裏還硬氣地嚷著:“要告向淩人身傷害!”
向容麵上一冷,“如果你還能走出這扇門,那你就去告!”
語畢,他便示意保鏢們狠狠地打,“別弄死,怎麼疼怎麼打!”
“你、你們簡直沒有王法了?”
“哼,你似乎忘了自己一開始就觸犯王法了?你要王法,向家自也會給你一個交待。”有的是辦法不讓楚恒的名譽受損,卻定他的罪讓他免費牢飯吃不完的!
雅痞男這才慘白著臉,為時已晚地想到自己無理在先,得罪向家在後,這輩子算是完了!他的好日子算是走到頭了,以前辦下的那些案,女事主礙於麵子,都抱著花錢消災的想法,這才忍氣吞了這啞巴虧。現在如果被向家找出來,他這輩子是注定得在牢裏蹲著了。
“四少爺呢?”
“去接四少奶奶了。”
“今天的事,你們該知道怎麼做?”
“是的,總裁!”
向淩推開休息室的門,看著橫躺在床上急遽喘氣的楚恒,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星眸劃過深深的痛心,他吃痛的捂上自己的胃部,感覺到一種久違的灼熱疼痛。
他吃力地一步步朝她靠近,心就像被掏空一般,有股陰風穿孔而過,將他的血液凝結,如死一般的冷寂。
痛,真的很痛很痛!
那是一種從心底一直抽到心尖的疼痛。他也不知為何會這麼地痛,明明心已像被掏空,怎麼還會如此地痛!就被像人一刀刀剮著一樣。
楚恒難受地扯著衣服,迷亂的眸對上他的。
時間仿佛霎時靜止。
她就這麼眼也不眨地怔怔望著,盈盈眸中就有千言萬語。
“楚楚,別怕!”修長的指尖輕劃在她光滑如絲的臉上,朝她淡淡地揚著唇,溫柔含情。明明是他在安慰著她,可是他的嗓音卻帶著不可自抑的輕顫。
分明……怕的是他!
是的!他怕!他怕如果楚恒不是幸運地獲救,她是否能夠承受得住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一切可怕?
他更怕如果驕傲如她承受不住那一切,他失去了她又該怎麼辦?
從未如此刻一般地深刻意識到:他根本無法承受失去楚恒!
他恐懼著某一天自己也許會傷害了她,不斷地推開她,可是他卻忘了,並不是沒了他,楚恒便不會遭受傷害。
他真要眼睜睜地看著沒有他的她,就這麼孤伶伶地度過每一次傷害嗎?
答案是:不!
他顫著手輕伏下身子擁住她,不斷地溫柔輕喚著她。
夜色中,楚恒的眸光閃了閃。
她伸出手輕輕回擁著他。
“楚楚,我帶你去醫院。”向淩這時才想起這事,連忙攙著她坐直起來。
“醫院?”楚恒茫然地看著他,似乎有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
“嗯,你身上的藥量應該不多,到醫院吊一下點滴應該就能稀釋掉了。”
楚恒這才像是清醒了些許,想著醫院二字,身子瑟縮了下。
關於醫院,她有太多不好的回憶了。她在醫院裏經曆過一次次失去,她抗拒著醫院,她害怕著去醫院。
“帶我回家!”她猛地大力地抱著他,拚命地搖頭。“我不要去醫院!”
向淩為難地看著她。
“你把我扔回楚宅也行,我不去醫院。”她的聲音已經有了哭音。
她的眼神那麼可憐,帶著一絲絲懇求,任是鐵石心腸的人也無法直接將拒絕說出口來。
“你……唔!”她突然堵住了他的唇,堵去他的所有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