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析木的豔情(1 / 3)

第四十八章 析木的豔情

但是今天,我卻得到了一個消息,那就是西海的蛟王‘冰怡’,正秣馬厲兵,想要進攻我們的後方。”

語琳的話一出口,下麵議論紛紛,一時竟也沒有人能拿下個解決辦法。

忽然,一襲紅衣飄動,析木出列。他用神秘的口吻說道:“昨晚,我得到了一個神諭——神讓我去蛟王那兒挑撥,同時,你們在帝都傳播謠言,我們雙方配合,就可以策反冰怡。”

“神讓你去策反?你認識‘冰怡’?”語琳感到奇怪,在她的印象中,策反這樣的事情,即使要去,也是派飛續去。

析木沉吟著:“我也覺得這件事很奇怪。我連冰怡已故的,赫赫有名的父親,東皇太一的義弟‘冰野’都不認識;更別說是襲他爵的‘冰怡’了。”

語琳勸說道:“那就別去了。”

析木搖搖頭:“不,事關重大,弄不好,我們就功虧一簣了,所以,我要去試一試。”

……

在夕陽落下的餘暉中,析木騎上了他的四不像,離開三危山脈,向西掠過原野、河流、丘陵……來到了西海之濱的“朋彌港”。

在傳送點外,析木說明了自己的使者身份,然後,他就被帶上了祭壇,並走進了那根紅色光柱。

光影流轉、旋風呼嘯之後,析木來到了水晶鑄成的蛟王宮。

一個穿著青色盛裝的,看上資曆很深的老宮女在宮中迎接他說:“公子,王讓我帶你去見她。”

老宮女帶著析木穿過了無數的,錯綜複雜的水晶迷宮;走過無數的,泡沫掩映的粉色簾幕……

終於,龍宮女在一間雲氣蒸騰的宮室外停下了腳步。

宮室中細沙鋪地,水聲叮咚,簡直就像是一個浴場,但裏麵的光線幽暗而暗昧,而且篝火處處,讓人不禁心跳加快。

一道披著藍色披風的美麗身影背對著析木,靜靜站立。

為什麼?這道身影竟如此熟悉?!

析木回過神來,想問問身邊的老宮女,但卻發現她早已經不知去向了。

“你是蛟王?”析木向“藍披風”發問道。

“難道你不認識我?”“藍披風”奇怪地回答,她的聲音,更讓析木覺得似曾相識。

“你認識我?”析木反問了一句。

“我當然認識你。否則,我又怎麼會放你進宮,更讓你來這兒找我!”背影轉過身——藍色的眼影和口紅,小麥色的皮膚……

析木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美女,生澀地說:“你是我當初在晨芙原之戰中放掉的那個女將?原來你就是蛟王!”

冰怡嫵媚一笑:“我是。你來找我幹什麼?”

析木感到腦子裏亂亂地——難道這一次的神諭是錯的?當初,他就是因為說服不了冰怡才把她放了,現在,他又能拿什麼去說服冰怡呢?

析木搜腸刮肚地尋找著可以用的字句,終於白木地說道:“聽說過冰野和他的女兒都很凶殘。多行不義必自斃,希望你可以改邪歸正。”

冰怡顯然對這樣的話嗤之以鼻:“見鬼!你千裏迢迢地跑來跟我講這個?”

析木有點後悔來西海了,他不應該去相信一個奇怪的神諭的。他轉過了身,默默地往洞外走去,輕輕地留下了一句:“算了,你好自為之吧。”

但他才走了沒幾步,就忽然感到,一雙修長的手臂,無聲地從後麵纏住了他的身體。

“你?”析木一下子不知所措,手中的炎杖也“當”的一聲掉落在地。

這時候,有一條繩子,很快地將他的雙手束縛在一起,再用力一拉,抽得緊緊地。

“啪!”接著是一張絹符貼在了他的額頭上。

“大火球!”析木這才回過神來,想到要逃,於是把手指向身後點去——但是,他的手指上沒有一絲火星冒出。

女人在摸著他的脖子:“你已經被我用‘鎖靈符’給封印住了,現在,你不能使用術法了。”

“你要幹什麼啊……”析木低下了頭。

“還不明白嗎?”她的笑聲有點蕩,她拖著他,直到水中。

水是溫熱的……

她扯下了他的單薄紅衣。

“我還放掉過你呢,你就這樣地恩將仇報?”他試著去水中的砂石上磨掉捆手的繩索,不過有點徒勞。

她用濕熱的唇親吻著他的全身:“正因為你當初放了我,所以,你善良和美麗就那麼深深地銘刻在了我的心上。

我忘不了你,我每時每刻都在想你,我幾次練功都差點走火入魔……我想得到你!”

他把頭撇到了一邊。

她伸手按摩著他:“你的身體告訴我你也想要,何必再嘴硬呢?”

她一手扳正了他的頭,一手按著他的身體騎上去……

身體和心靈背道而馳,他半躺在沙岸上,漸漸由掙紮變為迎合。

……

她擁抱著他,躺在水邊。

他已經恢複了理智,他說:“你會後悔的,神諭早已經告訴過我,我有殺妻宿命,做我的女人沒好下場的。”

她不屑一顧地說:“見鬼的神諭,我不相信!”

……

不管怎麼說,冰怡依舊在進行著戰前準備。

她告訴析木:“我這不是效忠於東皇太一,我這是效忠於我自己,效忠於我死去的父親!”

但她的行動,卻引起了朝廷的強烈不安。

炎恩。禦書房。

左尹“湘君”向的東皇太一會報說:“蛟王冰怡的軍隊正在龍域丘陵上結集。但她究竟是要來幫我們攻打敵人,還是要來落井下石?街頭巷尾都傳言她已經投靠語琳了。”

東皇太一拄著手中的霸王權杖,沒有說話。

東皇痕意味深長地說:“父皇,小心為上吧,聽說堂姐現在……又換了新的戀人,而且那個男子是語琳身邊的巫覡,叫作析木。”

姿姬冷笑著說:“太子殿說得對,防人之心不可無。陛下可以試著派人去接掌她的軍隊,讓她來帝都炎恩。如果她答應了,就證明她沒有反心,否則……”

東皇太一掃了身邊的人一圈:“你們都這麼認為寡人必須防她?”

周圍的一圈親信紛紛點頭:“必須!”

令尹“雲中君”又在不斷地咳嗽,他咳嗽著說:“陛下,冰怡是您的侄女,如果連她都要防的話,讓人心寒啊。”

東皇太一沉吟了一會,最後,他把雲中君扔在了一邊,大聲呼喊了一個名字:“達秋。”

“陛下,臣在。”一個男子單膝跪下。他是個獨眼龍;紫色的頭發全部上揚;脖頸上,掛著一枚精致的金鈴。

東皇太一把一塊虎符交到這達秋手裏:“告訴寡人侄女,叫她來炎恩見寡人,寡人保證不會害她。至於蛟族的軍隊,就由你暫時替她統領吧!”

“諾!”達秋接過虎符,大步離去……

六天過去。

暮色中,一個獨眼男子騎著駿馬,在龍域丘陵的漫長連營前停下。

鯊起兵們攔住了他,但他亮出了虎符!

鯊起兵們乖乖散開。

獨眼男子走入主帥大帳,向裏麵的冰怡抱拳說道:“蛟王,陛下讓我來轉告您幾句話。”

冰怡正色說:“請講。”

達秋頓了一頓說:“整個‘炎恩’都在流傳您和語琳有所勾結的消息,陛下不信,但臣子們不答應。所以,您現在必須向所有人證明您的忠誠。”

冰怡的目光刺向達秋,達秋也沒有躲避她的目光。目光和目光相遇,冰怡看到了達秋眼中有一種堅定,這叫她沉重起來。

“如何證明?”冰怡問,皇伯疑心著自己,自己何嚐不疑心皇伯呢。

達秋回答:“請您立即趕赴炎恩,越快動身越好!陛下已經保證不會害您,君無戲言,請放心。至於您的軍隊,我會暫且替您統領。”

冰怡思索了一會,終於說:“好,明日一早,我就出發去見皇伯。”

達秋滿意地點了點頭。

但此刻,他卻並不知道,寫滿了古隸的屏風後,析木眼波流轉,把一切都聽得清清楚楚。不過此刻,他的額頭上,依然貼著那張“鎖靈符”。

深夜,龍域丘陵上的連營呈現出了一種別樣的壯美。軍旗獵獵,刁鬥聲聲,燈火在縱橫交錯的河流中倒映出一個流光溢彩的世界。

冰怡在帳中收拾著行裝。析木則坐在窗邊,占看著漫天星鬥。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來到他的身前,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輕輕吟咒。

咒語被吟完後,他木額頭上的“鎖靈符”緩緩飄下……

他震驚地看向了她。

她卻把目光移向群星閃耀的天空,幽幽地說道:“明天,我就要走了。我既不能帶著你去帝都,也不能把你留在營地——這兩處對你來說,都不安全。所以,我隻能放你回去。”

析木低下頭,他聲音有些顫:“你還惦記著我的安全?”

冰怡將一封印信塞到了析木手裏,竭力地保持著平靜說:“這是我的印信,拿著這個,你就可以離開我的軍營。走吧,今夜就走。”

析木摸著帶有暖暖體溫的印信,終於站起身來,踱到帳門邊,又停下腳步,驀然回首:“其實你對我很好,一直都很好。但我這一走,以後,我們就是敵人了……”

冰怡淒美一笑,問道:“如果我死在了你們手裏,你,會給我招魂嗎?”

析木放下門簾,風一般地飄走了,連腳步聲都幾乎沒有,他的聲音傳來,如此恬靜:“你不會是我們的敵人,我保證。”

冰怡在帳中歎息著說:“你的保證有什麼用,除非語琳退兵,否則,你的保證有什麼用?!”

析木從炎杖中騎上了四不像,默然離去……

突然,他很辛苦地抬起了頭,勒住了四不像。

冰怡的最後一笑在他眼前一再浮現!

她必定是個生活得十分痛苦的人,否則,她的微笑不會如此淒美,淒美到讓我不安。

析木調轉鹿頭,堅定地轉向了達秋的營帳。

……

達秋正在營帳中擦拭著自己的大刀,全情投入地擦著。

忽然,他的營帳外喊聲四起、人影亂竄,人們在驚呼:“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