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誰再逼你我就跟誰急!”李錦程說著扶住搖搖欲墜的我,“怎麼了,這是?呀!這麼燙,發燒了!快!去急診室!”李錦程抱起我往急診室奔跑,這是我第一次接觸除康爍以外的異性的懷抱。這個懷抱是可以信任的!我的意識漸漸渙散,應該不是發燒的緣故,而是我太困了。
迷迷糊糊中聽見了爭吵聲,睜開眼,屋裏沒人,那就應該是在門外。隻聽李錦程說:“她暫時不會想見你的!你走吧!”
“別自認為你很了解她!你憑什麼說她不想見我?”張麗瑩的聲音永遠都是這麼冷硬。李錦程的確比她了解我,我現在真的不想見她。她來見我做什麼?解釋嗎?就算解釋清楚了,還有什麼意義呢?
“就憑你從來都是站在你自私的立場上,不為別人考慮。她若想見你,昨晚就已經見了你,何必等到現在?”李錦程氣呼呼的說。
“你竟然這樣說我?我怎麼自私了?李錦程啊李錦程,相戀一場,到幾天才真正認識你!”張麗瑩沒好氣的說。原來,成不了戀人就隻能做冤家呀!
“彼此彼此!”李錦程冷哼,“有理不在聲高,別把小麥給吵醒了!”
“你還真是關心她!可惜,她心裏沒你!”
“存在她心裏的方式有很多種,我不在乎是哪一種。你呢?以我對小麥的了解,她是不喜拖泥帶水之人。倘使她想刪除某個人的記憶,應該是會不留痕跡吧!”
“你還真是維護她!她不會的!我相信田小麥的心不會像某些人那樣絕情!”
“你就是吃定了她的善良才會做出這樣傷害她的事,是不是?”
“我這也算是在幫你呀!康爍若因此離開了她,你不是正好可以填空嘛!”
“那你還真是有心了!當初分手的時候,說的很清楚,我抗下分手的所有過錯,你不能傷害她。兩年來,我背著陳世美的罵名,我以為這樣的忍辱負重是值得的。我一直都很感激你,能夠大肚能容。沒想到,你背地裏會來這麼一手。她是無辜的,你與她朝夕相處,怎麼就忍心?”
“她無辜?那麼我呢?我讓她給你治麵癱,沒讓她偷走你的心。是她先不仁在先!”
“既然如此,那你現在還來做什麼?”
“如若是現在的我,定然做不出那時的事。我原以為所有的男人都會談癲癇色變,沒想到康爍不是。李錦程,這麼長時間以來,我一直都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你一路追著她考研,默默地甘願做她身後的那個人,倘使她真的患有癲癇,你還會這樣執著嗎?”
“我若回答了你,你是不是就可以走人了?”
“你不用回答了,我想我已經知道答案了。剛才在院裏碰到了康爍,我已經都跟他解釋清楚了。”
“你不解釋,他也已經清楚了。可問題是,現在這疙瘩不在他那裏。另外,我還想告訴你,我的心不是被田小麥偷走的,而是被你的強勢推離的。城池真要是固若金湯,內部不出問題,從外麵是很難攻陷的。你走吧,張麗瑩!”
門開了又關,李錦程由遠及近,然後掉進了我的眼睛。“呀!田小麥,你沒事爭個大眼睛嚇唬人好玩嗎?輸了兩瓶液,燒已經退了。怎麼樣?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我餓了!”
“小米粥可以嗎?”門被推開,康爍紅著一雙兔子眼睛站在門口。
我和李錦程坐康爍的車返回了學校,一路上沉默。李錦程坐在副駕駛上補眠,我則躺在後座上美其名曰養病。到了我宿舍樓下,康爍驅車離去。
李錦程說:“假如你昨晚不是發燒暈倒而是癲癇發作,你猜,我和他會是什麼反應?”
“你應該不會像對待張麗瑩那樣對待我吧!”我說。
“避重就輕!你知道康爍在去的路上跟我說什麼嗎?他說,他知道你患有癲癇之事後,特意學習了癲癇急救的知識。所以,我雖懂醫術,卻未必能有他反應快。”
“也許吧!”難怪上次我傻舅發病的時候,他竟然在我反應過來前進行了施救。“那又如何?”
“你非得讓他傷心死才甘心嗎?如果你是我的女孩,當我朝你伸出手去,你卻躲到別的男人的身後,我肯定會傷心死。”
“李錦程,你為什麼總站在他的立場上說話?能不能為我考慮呀?”
“如果不是為你考慮的太多,我又何苦站在他的立場上說話?你心裏有他,你根本就放不下他,我若落井下石,你豈不是更傷心?我替他開脫也是在為你開脫啊!笨蛋!”
“哦!那我回宿舍了!”
“小麥!”他喊住我。
“還有事?”
“多喝水!記得吃藥!”
“哦!知道了!”
“別想多了!船到橋頭自然直!”